叶清漪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如此算来,宁王和景徽帝分开的时候,慕容烨已经回到麟德殿了。这点事儿只要景徽帝想查便能查清楚的,应该不会怀疑慕容烨了吧?又过了些许时候,等这四个人都从药性里清醒过来,才全都带到麟德殿问话。
说是问话,但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
景徽帝也没有清场的意思,就让伺候的人都还站在身边,也就表示着,他希望今晚的事情以他想要的方向流传出去。
红舞郡主和黑格达的事情属于是月吾国的丑闻,景徽帝懒得管。
六公主和宁王的事情,景徽帝觉得就是六公主算计了自己的儿子。
“在我大毓的皇宫内,居然有人使用月吾国的秘药!来人,给我搜!看看究竟是谁的脏手,居然伸到了我大毓朝的皇宫内!”
景徽帝让人搜,当然是搜不出什么的。
这东西本就是秘药,每次也就是带足够量的就行了,谁还带个一斤二斤的?
“那就拉去审刑院,把所有刑罚都过上三遍,看还有谁嘴硬!”
此言一出,大毓朝的官员们都变了脸色。
审刑院的刑罚能扛住一遍的都没有,还过三遍?
这跟杀人灭口可就没区别了!
看来景徽帝是打算自己编个说法,把这件事儿盖过去了。
而苏茂才则是迅速让小太监们把月吾国的这些随行伺候的人全都堵上嘴,拉去审刑院。
至于使臣团剩下的使者们,苏茂才没敢动,但景徽帝方才已经说了把他们软禁在驿馆,如今他们身边也只能换上景徽帝派去的人,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监视了。
景徽帝盯着
宁王哆嗦了一下,才嚅嚅道:“父皇息怒,是儿臣的错。儿臣刚才酒醉眩晕,本想着找个偏殿休息,没想到遇到了六公主……接着就不记得了……”
景徽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看来,那黑手就只能是月吾国的,跟他的几个“清白的儿子”毫无关系。
“如此说来,你也是受害者。不过既然已经出了这样的事,那朕便做主,跟月吾国和亲,把六公主……给你做正妃吧。”
说着,景徽帝还看了一眼宇文桑杰,低沉着声音问:“不知宇文丞相觉得意下如何啊?此事可还需要你回去跟你们的皇帝商议?”
宇文桑杰赶紧跪下磕头:“多谢陛下隆恩,微臣便可做主,六公主能嫁给宁王殿下做正妃,乃是我月吾国的大幸。微臣这便写信回去,让月吾国准备嫁妆和贺礼。”
叶清漪微微抿了抿嘴。
嫁女儿准备嫁妆就得了,还准备贺礼?
宇文桑杰果然老狐狸啊,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这点腌臜事儿用钱摆平了。
不过景徽帝也没想给月吾国留面子。
“既然如此,那便把宁王和六公主的大婚日期,定在半个月后吧!”
半个月的时间,刚好是月吾国能把嫁妆送来的时间。
景徽帝甚至没让钦天监去查查那天是不是好日子,就这么草率地把婚期给定了。
原本争储很有希望的宁王,因为一个异国正妃,而彻底没戏了。
毕竟大毓朝的皇后只能出自大毓的世家,绝不可能考虑一个外邦女子。
宁王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示出来,只是在谢恩的时候盯了一眼苏茂才。
但苏茂才却仿佛完全接收不到信号一般,看都没看宁王一眼。
而宇文桑杰又进一步,对景徽帝道:“臣等谢过陛下隆恩!微臣斗胆,向陛下再求一个恩赏——可否让红舞郡主与黑格达的婚仪也在大毓举行?
当然,一切事宜均有我月吾国准备,只希望二人借大毓的宝地,能沾一些福气,日后好好过日子,今日之事便就此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