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了。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不会多说一句。

见此，唐小凡更是嚣张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那兜帽居然跑了起来，他快步跑到了尽头的街角，一双眼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终于，他开口道：“你没事吧？”

像是才反应过来，那女子猛地抬起了头，脸上的红晕都还未散，她惊喜地看着眼前人，连连道：“我没事，我没事四海，你猜我刚刚见到了谁？”

“我看到了大小姐，就是那个提前支给你月钱的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她好温柔啊......”

“四海，我终于放心了，我终于不怕去见你的父母和哥哥了......”

“我好开心......”

太阳渐渐落幕，只剩下一点点余晖，少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又哭又笑。

开心么？

徐四海垂下了眼，嘴角缓缓勾起。

......

月色降临，大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蒲芳草躺在床上，半裸着身子，她的手紧绷在身体两侧，而她的脸上，则盖着一块白色的手帕。

那是老太君的帕子。

“好了么？”蒲芳草闷声开口，脸上的帕子随着她地呼吸鼓动。

“还没，老实点！”老太君呵斥出声，她背着手站在床榻旁边，即便身后就有一张座椅，但是她却丝毫没有要坐上去的意思，她的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蒲芳草又青又紫又黑的腹部，眼中的冷厉愈发浓厚。

而同样注视着蒲芳草赤裸的上半身的，还有墨蓝和明婵。

蒲芳草脸颊红红，再次气恼地吹了一下脸上的手帕。

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却是直接将手帕吹得飘了起来。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就在即将看到那旁边三人的时候，她猛地抬手捂住了脸，也就是这一个动作，她再次扯到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明婵施针的手都顿了顿，那一旁老太君的脸色也跟着更黑了，她再次呵斥：“也不知道你在害羞什么，你小时候，还不是我和明婵给你把屎把尿？墨蓝自小就贴身侍候你，又哪一个地方是没有被她见过的？你若是再乱动，今天你就这么呆在床上吧！”

那能一样吗！

蒲芳草在心中无能狂怒，可再怎么气哼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她知道她的祖母是说到做到的。

而她可是万万不想再继续裸着了！

这般想着，蒲芳草闭着眼委屈地将手放了下去，站在旁侧的墨蓝也贴心地将帕子捡起，重新给蒲芳草盖好，虽然她很不解，为什么小姐的上半身不能盖东西以免妨碍到明婵姑姑施针，老太君却要拿帕子盖住小姐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