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心有不甘,他也没有丝毫怨恨。
他其实猜到了,那坐在上位的女子可能就是那个帮了他的蒲家大小姐。
虽然不知为何管到一半就不管了,但是,这也不是他怨恨人家的理由,他只恨自己无力。
随着出口的五个字,老者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大胆!”果然,下一瞬,他便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声音,不过......
这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
陶猛的“大胆”被卡在喉咙,沉默半晌,也只能憋屈地咽回去,他的视线看向了旁侧突然开口的蒲芳草,清了清嗓子:“不知蒲小姐有何见解?”
蒲芳草闻声回头,摆手:“没有,我是替你说的,京兆府尹日理万机,如今都为他翻出了陈年旧案来耽误宝贵的时间,他居然还不满意,真是岂有此理!”
明明蒲芳草的每一句都站在他这边,可陶猛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想让他踩坑,也得有那个本事。
他心中冷笑:“其实也没多耽误什么,下官是父母官,百姓事皆是大事。”
“哦?是么?”听了陶猛的话,蒲芳草表情更愉快了些,她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既然陶府尹都说了,百姓事皆是大事,那想来,我昨日那件事更是大事了,毕竟,我昨日也是差点就死了呢!”
“额?”闻言,陶猛表情一窒,“蒲小姐的意思......”
“当然是严惩凶手。”蒲芳草也没跟他绕圈子,直言道,“既然陶府尹已经火速结了眼下这个案子,那是不是,该下一桩了?”
她还是很懂礼法的。
和她无关的案子,她自然不能插手,但是,和她有关的案子,就不一样了。
陶猛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拒绝道:“这报案,需要诉状和......”
“有。”就像陶猛打断曹韩一样,蒲芳草也没有给他留半点面子,而随着她这一声,那站在她身后的墨蓝手指挥动,将一抹白色掷向了陶猛。
陶猛心下惊骇,还以为蒲芳草要谋杀他,可谁知道,他才不过跌下坐椅,那抹白色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身前的桌案上。
竟是一纸诉状。
看到了白色真实面目的师爷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将陶猛扶了起来。
而等陶猛重新坐上了大椅,他脸色都白了几分。
他本想缓缓神,可蒲芳草却没打算给他留时间,催促道:“陶府尹的时间不宝贵,但本小姐的时间还是有些宝贵的,所以,可以开始了么?”
少女的声音颐指气使,颇有一种老天第一她第二的感觉。
陶猛心中本就有火,闻言,他更是怒道:”蒲小姐怕是有所不知,这升堂不能连续,就算是有这诉状和诸多准备,想来,你要等上一等了。“
”等?“蒲芳草挑眉,又轻笑了一声,“陶府尹可能不知道,我自出生便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更别说,如今我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等是等不了一点的,若是今日我放了那凶手,那我来日又如何镇得住一府?所以,陶府尹,我劝你,还是赶快升堂吧。”
蒲芳草说的,是自己作为大将军府未来掌权者的身份,可在其他人听来,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身份,一府......
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陶猛身旁的师爷脸色突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