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响起的话语,惹得在场的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其实按理来说,蒲芳草在这个场合,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可眼下,她却有些肆无忌惮。
因为从刚刚开始,蒲芳草便发现这个皇帝对她的容忍度好像很高,就算她在他的面前表演当场变脸,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因此,蒲芳草才会这般大胆。
她不想让兰景旭好过,但更不想让背后的范霁得逞。
如果说兰景旭是表面上的毒疮,那范霁,便是藏在暗处的毒针,一个恶心,一个致命。
而事实也正如蒲芳草所想,皇帝闻言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呵斥她逾越。
反倒是兰景烨的视线有些不善。
可有盛澜清在旁侧,他不过才看来一眼,便被盛澜清压制了下去,盛澜清的手自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伸进了兰景烨的长袖中,眼下正轻轻拍打着他的小臂。
盛澜清在安抚兰景烨。
虽然她和蒲芳草今日才算是相识,但是她相信蒲芳草不会害她。
更别说,她也觉得事有蹊跷。
她和众人不同,对于自己穿着裸露的画像在别人手中,虽然会让和她生怒,但不会让她丧失理智,毕竟,在另一个世界,这种照片满大街都是,不该露的一点没露,这便够了,也正因为如此,她自画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画太新了。
不管是画轴还是纸张,又或是油墨,都似刚画出不久。
可京都有关于她和兰景旭的流言都一两个月了,这画,难不成还是在流言出来之后,兰景旭现画的不成?
图什么呢?图以后能被人抓到把柄?
怎么想都不可能。
所以,这幅画的来历,肯定另有其人。
想到蒲芳草刚刚的视线,还有兰景麟对着蒲芳草的笑脸,盛澜清眯了眯眼。
而与此同时,兰景旭愣愣地抬起头,看了蒲芳草一眼,他没有料到,眼下这唯一愿意为他说话的人,居然是蒲芳草。
兰景旭心中感慨万分,蒲芳草看着他感动得说不出话的模样,挑眉。
对了,兰景旭之前被疼晕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将他暴揍了一顿。
如果知道,想来,也不会有这副表情吧。
毕竟他当时露出的痛苦,她看着,都觉得是真的很疼。
蒲芳草往兰景旭的下半身看了一眼,心里啧啧了两声,而看到她的视线,兰景旭还以为蒲芳草在提醒他。
他下意识看了眼腰间,然后眼珠子猛地一缩,道:“我有。”
“父皇应该还记得,在三年前,我曾被匪患追杀掉入水中,当时生死一线,幸得范氏相救我才能逃过一劫,也因此,我为报恩和范氏在民间互许终身,而在当时,我便已经将自己的私印交给了范氏作为信物。”
说罢,兰景旭看了眼即便因为震怒而将画轴蜷起,却又因为画中人是盛澜清,所以没有直接将其毁坏的兰景烨。
“二皇兄虽不喜书画,但也应该看得出,这画轴是新的吧,就算保存得再完好,这画也不可能超过三年之久,所以,这根本就不是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