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将军言重了。”白泽站起身拱手,而后,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侧边的蒲芳草。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白泽的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蒲芳草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乖乖地点了点头:“我也确实饿了,说起来,从昨天中午过了,便一直没有吃东西。”
先是入城,后是暗探,再后来,和霍老将军商量泾河城的整治。
一直说到后半夜,等一切安排的差不多,她已经困迷糊了,自然就什么也没吃。
眼下,也是刚刚起来。
不提还好,这一提,她都快觉得肚子在唱歌了。
“随我来。”白泽再次开口,然后在前面带路。
蒲芳草也没问什么,继续在后面跟着走,等迈出了一步,她才突然想起,他们是不是有些太过旁若无人了些。
“霍爷爷......”
“大小姐快去吧,快去,我还有些小事,马上就来。”霍老将军连连开口,阻止了蒲芳草的话语。
蒲芳草点头离开。
她没有注意到,霍老将军此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俩的背影,等看不到,他又低下头看起了棋盘上的棋子,良久,他突然又是一声仰天大笑,久久不停。
等笑罢,他拈起了一颗白子,放在了下一颗黑子所要放的位置。
似是点了一颗龙目。
通过刚刚的话语,霍老将军突然明白白泽为什么会突然换了种打法,在瞬间杀伐毕露了,原来,是担心大小姐饿了。
而他今日和白泽下棋,所下的八盘,他每一把都输了两三子。
想必,白泽是在回应他昨日的挑衅。
大峪之内,除了将军,他便是行军打仗种最强的,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的。
毕竟,镇北王的锋芒,可是连将军都说过的难分伯仲。
如今看来,他确实是如他所想的那个人,但他所为的,却不是他想的那般。
更多的,恐怕,是情和义。
按照白泽的棋力,他不会输的如此体面,这便是“义”。
而“情”......
霍老将军的脸上满是分享的窃喜,他低声道:“将军啊将军,您不是常说,您从小到大都斗不过老镇北王么?现在看来,您已经斗过了啊~小兵?呵,有趣,着实有趣啊!”
“不亏,是我蒲家的天之娇女!”
“哈哈哈哈哈......”
霍老将军的窃喜和得意蒲芳草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她和白泽都听到了霍老将军的大笑,连后面赶来的蒲裕都听到了。
因此,在他们一起用膳的时候,蒲芳草和蒲裕一直在偷偷地看霍老将军。
怎么说,蒲芳草是怕霍老将军因为一局棋,气疯了。
而蒲裕,是怕霍老将军因为霍三归,出现什么幺蛾子。
毕竟,对于蒲裕来说,他对霍家的仇恨明显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