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蒲芳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圆柱外,突然响起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连带着,还有数不清的恭维——
“孙先生。”正喝闷酒的白狼抬起头,也跟着道了一声。
“少主晚上好。”
被所有人尊称为孙先生的男子是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男子,他穿的素雅,可等他走过,却是能在他的后背处看到两团金线格勒的华丽图案,好像两个翅膀一般。
孙莘面无胡须,笑得和善,可他却是有些旁若无人,除了白狼之外,其余的人他看都没看一眼,他直直地朝着白狼走去,等到了白狼的面前,两个同样穿着银色长袍,背后却没有金丝的男人从他的身后上前,将一块黑金色的巨大方巾铺在了他即将要坐的椅子上。
而另一块同样颜色,大小却是要小一点的黑金色方巾,则铺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等一切布置完,孙莘才翩然落座。
“少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孙莘抬手,站在他身后的银白色长袍的仆从又递上了一个茶壶。
孙莘从另一个仆从那拿了两个茶杯,抬手倾倒:“可与我说说。”
他的话语不急不缓,平平淡淡,可偏偏就是这种语气和语速,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要倾诉的心理。
好在,白狼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白狼嘴唇动了动,然后摇了摇头:“孙先生,体弱,还是,少操劳,吾,没事。”
孙莘的好意被辜负,但他却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少主关心,想必过不了多就,我这身体,也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到那时——”
“可要请少主过府一叙,好好畅饮一番才好。”孙莘还是笑得一如既往,但他中间,却莫名的停顿了一瞬。
白狼没有察觉,应了一声。
而隐在暗处的蒲芳草,却清晰的发现了。
这人为何突然激动了起来?
过府一叙,难道还有其他说法不成?为什么觉得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呢?
蒲芳草忍不住思索,可突然,她又摇了摇脑袋,摒弃了所有的想法,管他有什么其他的说法呢?反正,这两个一个是外来者,一个是蛮人,都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人,管他们作甚。
就算这白狼看起来天真,但他到底,杀了无数的大峪将士。
蒲芳草的心冷了冷,然后再次侧耳倾听。
如今的蒲芳草不知道,自己唯一心狠的一次,便让自己的仇敌多了一个大杀器。
差点让她和兰泽天人永隔。
而眼下,她只想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此时的大殿内,因为这些外来者的到来,再次恢复的热闹。
人声鼎沸,把酒言欢。
所有人的声音都汇集在一起,不认真些,还真的有点不好听,蒲芳草的脑袋微微扭动,试图一点点筛过去,可想到,还不等她多动几下,一个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朵。
“孙先生的身体这么快就好了?”这人明显是说小话,声音都压得低低的,“一个多月前,孙先生被送回来,不都是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了么?怎么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