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完成了别人要用几年甚至更长时间完成的事情。
努力了这么久,她其实很累很累了。
只不过她一直撑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在眼前突如其来的视觉刺激和精神刺激下,蒲芳草终于撑不住,将心头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她哭的无声,却又肆无忌惮,她顶着兰泽的手没有动,兰泽也没有动。
就这么一直,过了很久。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兰泽看蒲芳草的眼神,是多么的心疼。
......
又是一日天色大亮,蒲芳草揉着额头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的房间,神情有些发懵,她丝毫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卧室,又是如何躺在床上的了。
蒲芳草皱皱眉,抬手掀开了被子。
然后——
“嗯?”蒲芳草皱眉,自己昨晚睡觉没脱衣服么?
还是说......
蒲芳草用力回想,脑海中霎时间闪过了一张鲜血淋漓的画面,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看到了一具一分为二的尸体,然后她哭了班半晌,然后——
完全没印象了,她是怎么回来的?
随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念头,蒲芳草咽了口吐沫,喊道:“十!”
她的声音才抬起,便骤然压低:“十九!进来。”
因为蒲裕是父亲的近卫,所以他习惯地呆在主子的门外,不管是白天,还是午夜,对于这一点,蒲芳草想过要纠正他,毕竟是男女有别,可到最后,蒲裕也只会跑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守着,见此,蒲芳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白泽也说了,她需要保护。
又想到了白泽,蒲芳草使劲眨了眨眼睛。
也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伸进了门。
“大小姐。”蒲裕在蒲大将军的近卫中年纪最小,所以他受到了大家的宠爱,性子也就活泼跳脱些,本来因为突然出现的变故,他成熟老练了不少,但由于最近一段时间跟着蒲芳草,他的性子居然出现了一丝复苏。
就比如,现在。
蒲芳草瞥了他一点,然后眯了眯眼睛。
蒲裕打了一个激灵,立刻窜进了门。
“大小姐!”蒲裕老老实实地将门关上,然后低头站在了门边。
“昨天,我怎么回来的?”蒲芳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道出了喊他来的原因。
蒲裕的眼睛瞬间睁大,他先是看了蒲芳草一眼,然后又再次低下了头:“和白泽一起回来的。”
“......”蒲芳草差点拿手抽蒲裕,这不废话么!
“我是说,我,怎么,回来的!”蒲芳草加了重音,本来还在发怒的边缘,可突然,她又瞬间泄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头,“我的头有点痛,想不起来了。”
“啊?”蒲裕立刻紧张了,“您受伤了?”
“我还以为您昨天被白泽抱回来,是因为......”蒲裕咬牙,“该死的白泽,还和我说您睡着了!我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