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兰澈那小子有多重,可怜了他一把老骨头。
善德越想越气,“走走走,我要睡了。”
说着,他直接越过兰泽就往床榻走去,可突然,他的脚步一停,后脖领被人拽住了。
“你的屋子,在对面,流云。”
“在。”流云顶着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笑嘻嘻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是昨夜兰泽和黑旗军碰头的时候跟着回来的,如今睡了一夜,正是精神正好的时候。
“请吧,善德先生。”
“......”善德没好气的看了流云一眼,然后气呼呼地出了门。
这家里,没一个好东西!
善德觉得自己劳心劳力,犹自气不过,在踏出门口的时候突然眼珠子一转,回头说了句:“我这就睡了,但您啊就别睡了,还是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讨好你的大舅哥吧,哎,你说说,还没开花,就被别人惦记上了,搁谁谁愿意呀!”
“不对,您还单相思呢。”他的语调阴阳怪气,流云愣了一下,想笑却不敢笑地跟着快步离开。
兰泽站在屋里,缓缓摩擦了一下指尖。
但奇怪的是,他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
时间转眼来到午后,蒲芳草领着小团子吃了饭,就把小团子送到了兰泽这。
虽然她喜欢小团子,小团子也爱贴着她,但人家父子俩,她也不能总将两人分开不是。
不过才到院子门口,她便停在了原地。
今日的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都暖洋洋的,本来蒲芳草是这么觉得的,可看着那不远处坐着的人,却觉得照在人身上,也不只是暖洋洋,还可能是金灿灿的发着光。
兰泽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外面罩了一层泛着无色薄纱。
不同于黑色的肃杀,也不同于白色的淡雅,这天青色,如雨后晴空,山野幽谷。
让人怦然心动。
眼下他正坐在石桌旁,露出半张侧颜,他的手中似是在翻看着什么东西,突然,搁置在书页上的指尖抬起,碰上了一杯清茶。
蒲芳草的视线随着茶杯移动,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双带着微红色的凤眸:“......”
“镇北王。”蒲芳草尴尬的不知道该看何处,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心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光明正大的看也没什么不对。
“......”兰泽看着突然瞪大了眼睛,红着脸瞪着自己的姑娘,忍不住轻笑:“阿噗。”
“......”谁准许你这么叫我了!
似是知道蒲芳草在想什么,兰泽又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叫,可对?”
蒲芳草:“......”
她不知道自己的伶牙俐齿都到了哪里去,只觉得眼下哪哪都不对劲了起来。
明明前几天的时候,还对自己避而远之,怎么突然就——
“......”
蒲芳草又一次瞥开了眸子。
而随着这一次的视线挪移,她终于看到了乖乖牵着自己手的小团子,也想起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