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预备铃声响起。

休息了十五分钟的魏榆睁开眼。

一旁的唐小棉依旧在认真刷题。

神情专注、笔触流畅，作业却已从数学换成了物理。

他瞥了一眼。

草稿打了一张a4纸，而根据运算步骤以及段落间隔来看，对方多半是在做同一道题。

自己这位同桌的学习成绩……大概也不怎么样吧？

他吸了吸鼻子，抹去了眼角的水渍，轻舒了一口气。

既然到了这儿，那就认命吧。

女孩若有所觉，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自己这位性子活泼、平常下课都会大呼小叫的同桌眼眶泛红，眼角也有些湿润——

他哭过？

唐小棉想到这个结论时都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午睡之前明明还好好的……

她默默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却没有主动开口询问。

如果是做梦导致的伤心流泪，那现实未必就有伤心事，贸然开口，或许会让对方感到难堪，嗯……先观察一下，如果真的一直状态萎靡，那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她在心里权衡片刻，眨了眨眼，随后收敛心神，转头继续做题。

魏榆倒是没有注意自己同桌的反应，擦干眼泪后，趁着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起身去了趟厕所，随后踩着上课铃声回到座位上。

下午的课，即便再怎么听不懂，魏榆也依然在系统的威胁下认真听完了所有课程。

不过，整个下午他也并非一无收获。

穿越前，他在高中时期虽然没怎么努力过，但架不住他天赋高，在一所市重点高中只是随意的听听课、写写作业，也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十。

十多年过去，他的高中知识被遗忘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被丢弃在一个未知的小角落，等等被发掘。如今再次听到那些熟悉的字眼，他那些关于高中知识的记忆碎片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

傍晚。

魏榆在食堂吃了晚饭，离开时，在窗边的小角落发现了独自一人默默吃着晚饭的唐小棉。

他目光微凝，脚下不停，端着餐盘径直离开了食堂。

晚上的晚自习，说是自习，其实就是写作业的时间。

在高二，或者高二下半学期之前，由于作业本身的难度不算太高，只要学习成绩不差，要完成作业基本不成问题；而从高二下半学期、尤其是从高三开始，不论是作业的量还是作业难度都会显著提升，而这个提升，往往会导致最后连那些班里的学霸都无法完成所有作业……

高二上半学期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老师留下的作业多半与新知识有关，各科的习题结构单一、难度有限，只要学生认真答题，要在晚自习结束前完成作业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些人中并不包括魏榆。

既然已经决定了以生物为突破口，在晚自习开始后，他自然是率先拿生物作业开刀。

尽管是课程的新内容，但前后多少有些联系，魏榆花了一节晚自习的时间才堪堪将其解决。

尔后，由于数学已经做了几题，因此他将数学摆在了第二的位置，结果……他做到放学也才完成了一半，选择后两题、填空最后一题、以及大题的后边两题全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