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冕沉着脸色,扫视着孙兴身边的士兵们,这哪里像是他手下的士兵?
孙兴知道南宫冕在生气,便忍着痛跪下身,道:“上将军,这都是末将的错,你惩罚末将吧!”
“惩罚你?还用得着你说。”南宫冕冷哼道:“可在那之前,我也想知道,你一万的前锋军是怎么败成这样的?”
孙兴咬着牙、垂着头道:“上将军,都是末将轻敌冒进。末将率军赶到渝州时,敌军正在攻城,末将看是一个机会,就率军猛攻,敌军不敌而败逃,末将想要乘胜率军追击,可是……”他的语态中出现了痛苦之色,但并非是因为手臂上的伤,这场失败让他更加痛心。
“可是你却中了埋伏?”南宫冕代替他说道,一般的轻敌冒进而遭受惨败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孙兴却摇了摇头,道:“敌军若是用了埋伏,怕是兄弟们一个也回不来。并不是埋伏,而是……而是大象!”他抬起头,紧紧盯着南宫冕。
“大象?”南宫冕皱起了眉,他问:“你是说,你们是被一群大象击败的?”这在他看来简直难以置信,他也实在难以想象像大象那样行动缓慢的动物怎么作为武器啊?又不是骑兵。
孙兴道:“是的,上将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末将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敌军确实动用了大象,那庞然大物的叫声让我军骑兵的战马都恐惧不已。它们身上还有人在,他们似乎在操纵着这些大象,以前我们只知道,大象行动缓慢,可这次它们奔跑了起来,我军的战马根本就不敢上前,还没接触它们自己就乱了。”
越说孙兴的表情就越恐惧,像他这样时常要冲在前面、受过很多伤的人却在谈到那兵种的时候露出了恐惧,足见那场面对他造成的心理影响有多重。
“上将军,”孙兴望向了走过身边的那些士兵,一个被抬在担架上的士兵左腿的小腿部分都没了,“您看看,这些受伤的士兵很多都是被踩伤的,除了那些大象,我们自己的战马也把相处多时的骑兵甩下了马,开始到处乱窜,我军的阵型也因此被打乱了,敌军趁势发动进攻,我军大败。”
说到这里,南宫冕原来对孙兴的怒气已经慢慢消失了,看着这些以往从来都是昂首挺胸、充满骄傲的士兵此时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南宫冕心情沉重,他道:“看来这并非是你轻敌了,而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兵种。面对这种情况,你还能把五千多人完好的带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不,”孙兴依旧心怀愧疚,“上将军,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末将还是辜负了你的重托,没能为我军赢得开门红,反而吃了多年来最大的一次败仗,实在无地自容!”说着,他的头垂得更深了。
南宫冕扫向孙兴的右臂,问:“这也是被踩到的?这可是右臂,要是伤势很重,会影响到你今后拿武器的。这样吧,你既然受了伤,那就去养伤吧,前军主将的位子先空出来,这一职责由你的副将担任着,这就当做是对你的惩罚了。”
“上将军……”这不是惩罚而是开恩,孙兴还要再说,南宫冕却打断了他:“你不必再说了,去养伤吧,我要立刻召开将领会议,就这样。”说完,翻身上马,带着亲兵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