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陈准不是神,他也无法将一切危险因素考虑周全。
此时的明中信却是根本就没有再关心他有何想法,毕竟在他眼中,已经指点过了东厂护卫,有这些护卫力量,暂时来说,他们是安全的!
故而,他陷入了回忆当中。
思想回转,明中信来到了昏迷之前。
就在他与王守仁商定了要如何应对这宁王叛军之时,突然,他昏倒在地。
外界的情形直接消失,而明中信的神识却是来到了识海当中。
阵阵痛楚轰击着他的神识,令他眼前模糊无比,然而,他心中却是无比坚定,必须到那识海深处,归元塔处,找出这个痛楚的原因,否则,他心中不安啊!
就这样,一步一挪,走向了归元塔所在。
然而,越往前走,他越加感觉到了识海深处的震荡,根本就站立不住,踉踉跄跄,明中信前行不止。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刺痛不已,回馈到了神识之上,给了他双重打击。
这种情形,令得明中信心中更加地震惊,要知道,虽然他感觉到了这些时日里身体的不对劲,但却也没想到,这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
看来,自己的预感要成真了!他心中暗惊,难道,那一日终于来到了?!
必须去看看,那归元塔有了什么变故?究竟现在如何了?
强咬着牙关,明中信缓步艰难地前行,向那个目标行去。
行行复行行,终于来到了归元塔前,他却是目瞪口呆。
只因为,现在的归元塔已经大变了模样。
在归元塔所立之处,居然被一座巨碑占据了。
而归元塔的塔身却是已经镶嵌在了一座巨碑之上,银光四射,耀人双目。
望着那巨碑的形象明中信心中一阵恍惚,他觉得这巨碑好熟悉,却是好似之前自己看到过,他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他心中疑惑不解。
然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而是得弄清楚,这归元塔为何要镶嵌入这巨碑之中,对明中信的影响又有几何?是否就是这神识异变,自己昏迷的原因所在?
明中信细细打量着这巨碑,越看越觉得熟悉。
那巨碑之上的纹理怎么会这般熟悉?上面的那些巨大的字迹又是什么?运足目力,他看向那些巨大的字迹,那笔路,那形状,好像是一些数字啊!
突然,他神识电闪,对了,这不是那功德小碑吗?
他心中一阵讶异,这功德小碑为何这般变异?而且,他为何要吞噬这归元塔呢?
对了,自己的魂体与神识又将如何呢?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呢?那归元塔中的空间又会如何?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疑问,令明中信心中疑惑不止。
要知道,明中信的魂体与神识可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没有魂体,那么,是明中信的神识又如何能够有宿主呢?
这一切,尽数让明中信有些不解!
而此时的明中信,却是已经陷入了对归元塔无法掌控的恐惧当中。
要知道,一直以来,归元塔都是明中信在这大明立足的根本,但现在,归元塔却是被变为了附庸,而且是被功德小碑收罗,谁知道这功德小碑收罗归元塔后,归元塔中的一切是否还会留存?
如果归元塔中的一切都不会留存,那么,自己的神识与魂体又岂能留存?到时,自己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也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尽数失去!
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一定得尽一切可能,出一切手段阻止它!
明中信心中呐喊着,举步向那巨碑行去。
然而,那巨碑传来的动荡是那般的强烈,直接震荡着明中信的神识所化身躯,令他举步维艰。
但是,明中信却是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前,想要阻止它。
一切都是徒劳的!就在明中信向前进,想要阻止之时。
那巨碑却是突然散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种是柔和的,一种是冷厉的!
柔和之力令明中信温暖如春,好似要放缓脚步,停下来好好休息!
冷厉之力令明中信寒如刺骨,全身如同尽碎一般,根本就无法寸进!
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作用于他的身上,令他陷入了冷暖两重天。
显然,这两股力量是想要阻止他靠近这巨碑,但是,可能吗?
明中信可不是轻易服输之人。
前进,前进,向前进!
这,是明中信唯一仅存的念头!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世界却是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伍文定的军队是节节败退,无法抵挡宁王叛军的步伐。
宁王朱宸濠心中更是大喜过望,但是,他依旧下令,不得伤害那伍文定,要将他收服,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求才若渴啊!
经过之前的吉安保卫战,再经伏击一战,伍文定大才的印象早已经入了宁王朱宸濠的脑海当中。必须得到他!这,已经成为了宁王朱宸濠的执念!
宁王朱宸濠望着前方挺进的大军,再看到节节败退的伍文定所领朝廷军队,心中真可谓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眼看着自己就要大获全胜,朱宸濠开始自得不已,心中已经在幻想着能够将王守仁与明中信击败,就如同眼前这一幕一般,那时,南疆再无可以阻挡自己之人,而自己也就放心地进攻安庆,拿取南京,一统南方,与北方大明朝廷隔江而治。
那副画面,不要太美妙啊!
然而,美梦终究是会醒的,这一点,谁也无法阻止!
突然,一瞬间,前方自家军中一阵混乱。
宁王朱宸濠心中一阵不悦,怎么回事?咱们马上就要打胜仗了,这反倒是自己的军队乱了起来,难道,这些家伙又在想着争功?真真是岂有此理!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