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赶回去。”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从电话一端响起,他从仓房出来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仓房后面有一座小山,男人找到一片浓密的草丛。
小山很安静,宁静的夏天,小山只能听见蛐蛐的鸣叫,**的太阳晒的人皮肤灼痛。
男人抹了把汗将一块红布系在旁边的一米高的绿色生物上。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在琢磨怎么把人埋葬在这里,且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叶旷隐看着唯一一处没有挂锁的铁门,顺着缝隙向里看去,并没有看到俊颜的身影,轻轻的推开铁门。
锈透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的男子以为是老大回来,光着上身下意识的转头。
看见来人并不是自己的老大,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是谁,有什么事?”
叶旷隐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生厌的眼神让人背脊发凉。
仓房内的男人强装镇定的挺起**,一双鱼线眼基本让人看不清他是不是有眼睛。
“人在哪里?”
“什么人在哪里?”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里就我一个人赶紧滚赶紧滚,大夏天的跑到这来找人,脑残。”
男人语言尖锐,毫不客气的驳回叶旷隐的问话。
叶旷隐看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支银色手枪,微微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面前的男人。
仓房内的男人顿时慌张,一脸的惊慌与刚刚的蛮横反差之大。
叶旷隐勾起嘴角,邪魅的笑出声“这回知道了吗?”
男人表情呆愣的看着面前对着自己的枪口,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的双手自然举到头两侧,身子慢慢的下蹲。
好像下一秒钟他就会被眼前的男子开枪打死一样。“说。”叶旷隐的声音响起。
男子正在慢动作下蹲的动作在叶旷隐的一句说,吓得扑通坐在了地上,男人手颤抖的指着一个方向。
叶旷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坐着的地方沙土颜色从泥黄渐深,仔细看,可以分辨出是水泼向地面导致的,再仔细看,原来男人被吓的尿了裤子。
枪口没有离开对准的方向,叶旷隐顺着男人手指着的方向探过头,脚步慢慢的移动过去,深怕遭遇埋伏。
绕到一辆废弃的卡车的车尾,转过,看见地上的女人,浑身抽搐,慌忙跑过去。
女人印堂发暗,一片樱唇本红润的颜色,深紫的让人害怕。女人的牙齿在在打颤,叶旷隐想都没想,撬开女人的牙关将自己的手塞进去。
疼痛让叶旷隐皱起眉头,一声不吭的将裤兜的真丝材质的手绢取出,将手帕塞进女人的口里。手的虎口处,牙齿痕迹显而易见。
男人的皮肤很白净,被咬过的手很快红肿起来,且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手掌轻轻的拍着俊颜的脸颊,“醒来,颜,我来了,你怎么了,快清醒过来。”叶旷隐的声音急切。
地上的女人抽搐的更厉害了,叶旷隐没有片刻犹豫,忙将女人抱起,准备离开,匆忙的脚步又急又乱。
一心在俊颜身上的叶旷隐没有注意危险的到来,刚刚被吓得尿裤子的鱼线眼男子躲在一处废旧小汽车后面,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叶旷隐。
叶旷隐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脸颊两侧胡子黑楞,看着一个长相清秀,眉目棱角分明的帅气男人,怀抱着自己绑架的女人。
沉稳的挡在铁门正门口,鱼线眼男子见自己老大回来,情绪顿时雀跃。
匆忙从小汽车后面慢慢的挪着步子,途中拎起一块金属汽车窗框,放轻脚步的从叶旷隐身后靠近。
鱼线眼的男子眼睛赫然睁大,举起的金属窗框哐当掉落在地上,鱼线眼的男子错愕的表情好像遇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只一秒钟,鱼线眼的男子轰然倒在地上。
一双鱼线眼睁得老大,额头的一个小洞渗出血流,好像止不住一样,瞬间染红了男子的整个额头,整个脸颊。
中年男子见自己的小弟倒地,转身就跑,待逸燕天走近,看着因疼痛还没有支起身体的叶旷隐,又看了一眼跑远的中年男子。
扶起叶旷隐,看着叶旷隐怀里抱着的女人嘴唇紫的如墨,再看着叶旷隐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怀里的女人。
逸燕天从叶旷隐的怀里抱起习俊颜,女人身上的颤抖他也感觉到了。
“送她去医院,快。”逸燕天犹豫着,看着叶旷隐慢慢的站直身体,额头的汗从太阳穴流下。
“送他去医院。”叶旷隐再次强调。
逸燕天慌忙小跑着抱着怀里的女人,往百米外的军用越野车跑去,叶旷隐快步走着,不顾及背后的疼痛,硬是尽可能的跟上逸燕天的步伐。
十分钟后,医院,“各科室主治大夫,汇聚门口,当逸燕天的的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各科室的大夫忙将病人安放在手推病床。
医生检查了一下习俊颜的身体,因为没有任何仪器,只有听诊器,医生将听诊器放在俊颜的上半身听了听。
很快诊断结果出来,“心脏病犯病快给她吃速效救心。”药房的负责人匆忙跑回一层的药房,拿回速效救心丸倒出数粒放进俊颜的嘴里,忙又将那条真丝手绢塞进俊颜的嘴里。
叶旷隐随着医生的身后跟着俊颜到检查室门口,几分钟,几个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
叶旷隐起身,疼痛让他一下子又坐回了椅子上,“逸燕天扶着叶旷隐。
“她怎么样?”叶旷隐不顾身上的疼痛问道。
“病人心脏病突发,她是气血亏虚的体质,心脏病突然发作加上气血亏虚才导致的病人全身抽搐。”
“好在病人送来的还算及时,没有殃及到生命。”
“不过……”一名医生犹豫。
“说。”叶旷隐大声道。他是无论如何再也接受不了俊颜有什么问题。
“病人心脏病,不适合怀孕,现在她怀孕了,如果想要孩子,怀孕后期她的心脏有可能会承受不住。”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就是病人会死。”
叶旷隐不禁后退两步,死吗?她会死,自己准许她死吗?
逸燕天看着叶旷隐倍受打击,“如果现在做流产对病人身体有损害吗?”
“流产对身体的损害是一定的,但是做流产我们需要经过病人的同意,我们给病人打了一支安定。
病人现在在休息,她的心脏病是后天的,不是先天的,好在吃药就可以控制。”
叶旷隐屯然的坐在凳子上,心脏病,吃药就可以控制,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叶旷隐失落的在心中责怪自己的粗心。
“哥,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叶旷隐无动于衷,仍旧坐在凳子上,他想立刻进去看俊颜,可又没有勇气进去,自己总是害这个女人吃苦。
逸燕天见叶旷隐仍旧无动于衷,“哥,她还需要你的照顾,你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照顾好,你怎么照顾她?”
逸燕天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只见叶旷隐好似恍然大悟般的一股脑起身,“给我检查。”
逸燕天不善于言谈,对于叶旷隐的听话满足的笑了笑,心中想,自己的哥哥和个孩子一样,还要自己开导。
人啊,遇到爱情就容易迷失方向,就容易看不清楚自己的言行,就连自己的举动怪异都被忽略。
爱情使人迟钝,真的一点都没错,逸燕天觉得叶旷隐现在就挺迟钝的。
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确让自己迷失在爱情里,迷失就算了,理智都快不见了。
逸燕天和叶旷隐站在一起,一个肤如凝脂如同女人,却帅气的无可救药,周身散发的贵气让人敬畏。
一个皮肤略黑,眉宇间杀气渐显,让人畏惧,英挺的面部勾勒出完美的面容,一张同样帅气英姿的男人和一个贵气十足的男人。
两人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霸气,见到的人无一不侧目,美则美矣,女人美可以说是漂亮,而男人比女人还漂亮,难免会遭人侧目。
医生检查了一下叶旷隐的身体,“背部软组织挫伤,回家上点云南白药就可以了。”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医生说道。
“就这么简单?”逸燕天表出疑问,因为刚刚叶旷隐疼的一直弓着身子,如果不是很疼,他的身体他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那么久直不起身子。
“可以吃一些消炎的药物,尽量不要沾水,防止伤口感染,不要做剧烈运动,如果觉得内脏有问题及时复诊,不过背部受伤引起的内伤不多见。”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逸燕天面无表情的问,他喜欢雷利,不喜欢风行,一件事情他只想知道是还是否,不想听见好像,觉得,也许。
他想让医生确定确实是没问题了,或者有问题,找出问题所在。
医生见逸燕天语气生硬且霸道,不免多看了几眼,“他没事,就是突然受力导致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这次肯定的说。
叶旷隐觉得逸燕天墨迹的有些女人,“行了,医生都说没事了。”
说罢,站起身向习俊颜的病房走去。逸燕天看着正在整理文件夹的医生,手撑在办公桌上,用只能他们二人听见的声音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