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打么？”

杜志伟居高临下，看着有些站立不稳的牛老。

事实上，王小明猜测的没错。

他的确是领了师命，前来青云镇，找牛皋的。为的就是跟他比一场，把雷千绝当初丢掉的面子彻底找回来。

四十年前，两人关起门来比试，说是比试，其实是切磋。

牛皋小胜一招。

雷千绝仅仅只输了一招，却深以为耻，引而不发，却一直惦记着。如今他异能大成，秘术大成。

自觉已经要远超牛皋，他为人高傲。

觉得以自己目前的战力，去找牛皋比试，是欺负人。赢了也不光彩，于是便派出了自己实力最弱的徒弟，杜志伟前来。

当年他输了牛皋一招。

现在自己实力最弱的徒弟，去赢牛皋，只有这样，才能让雷千绝彻底放下心结。

“还要继续打么？”

杜志伟又重复了一句。

其实已经没有继续打的必要了。牛皋力竭，自己随随便便就能置他于死地。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让他认输。

这两个字，对于师父雷千绝而言，是必要的。

牛皋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派杜志伟前来的，雷千绝的意思。

他没有说话，只是努力挺直了腰杆，往前迈出了半步。

杜志伟眯了眯眼，“我成全你！”

“且慢！”

徐长兴猛然站了起来，“我们认输！”

牛皋有些愕然，他回头看着徐长兴。

后者朝他摇了摇头，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那是唇语，但牛皋却是认出了那两个字，“父亲。”

没错。

他正是徐长兴的父亲。

徐长兴的母亲，楚潇潇，是当年云州的第一大美人。

自古英雄爱美人，这话一点也不错。

牛皋年少成名，爱慕这楚潇潇，后来楚潇潇身负家族崛起的使命，不得已嫁给如日中天的徐家联姻。

牛皋知道楚潇潇的苦衷，黯然离去，可仍旧忘不了她。

于是为了能够能和她在一起，以异能大宗师的身份，给徐家做了客卿，专司保安之职。

再后来，两人私下约会了几次。

楚潇潇有了身孕，徐家大怒，追杀牛皋。

牛皋也不是省油的灯，打的徐家元气大伤。再后来，徐家被外部势力趁虚而入，就此瓦解。

徐长兴却活了下来。

牛皋为了照顾他这个儿子，没有告诉他的真实身份，反而以徐家客卿的名头，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

其实，这件事情，徐长兴早就知道了。

但他不愿意承认，他觉得牛皋害了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此时早就是徐家的大少爷，云州顶级豪门的宠儿。

可现在，他也只能入赘林家，做些微末小事。

但四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徐长兴虽然还是恨牛皋，但却不舍得他死。所以他无声地喊出了那个父亲。

牛皋盯着徐长兴看了良久，有些热泪盈眶。

等回头时，面对咄咄逼人的杜志伟，终于低下了异能大宗师的头颅，“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