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那枚被柳素鳞带着闹得风月楼不得安生,梅落风当然听说了,担心柳素鳞关心则乱,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发现,这个花辞镜姑娘对风月楼居然戒心不多,只能叹气道:“你可知半月币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花辞镜不解:“半月币……不就是跟风月楼交换消息的信物吗?”
是的,她每次不就是拿着半月币去风月楼,就能消息换消息了吗?这有什么问题?
梅落风见花辞镜不懂,把玩着自己的酒葫芦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枚半月币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花辞镜警惕地看着梅落风,就算知道眼前的前辈,虽然表面吊儿郎当,实际上德高望重,但花辞镜绝对不能将半月币的来历告知任何人。
梅落风见花辞镜沉默,也没追问的意思,只是道:“我手上这枚半月币就送你了。好好查查,想想为什么官家会信任风月楼。”
“风月楼替官家在武林中办事,难道不该信吗?”花辞镜回忆,至今,风月楼并没有干出任何有损官家的事。但梅落风却只是笑了:“官家可不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莫非半月币是风月楼在找的东西?
“半月币共九枚,是西夏太后想要的东西。”正在压制蛊虫的柳素鳞突然开口:“此物不知为何,八十年前,从西夏流出,辗转来到宋土,分散至有缘人手中,据说,似乎与旧唐遗物有关。”
“旧唐遗物?”金市东有些恍惚,有种即近又遥远的感觉:“旧唐的事,跟西夏、大宋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就要花辞镜自己查了,你若是也好奇,跟着她一起去就是了。”柳素鳞腾出一只手,从袖中拿出顺走的那枚半月币跟荷包,抛给花辞镜道:“此物还你。”
“你偷我东西!”花辞镜瞬间想起,莫非是今天交手时柳素鳞那走的!
柳素鳞却冷着一张脸,或许有些话应该此时说明白:“郭天跟微儿被盈盈关在了地窖里,结果郭天挣脱刑具,带着微儿逃出地窖,而郭天当时蛊虫爆发,若我晚到一步,你以为微儿会怎样?”
花辞镜愣了一下,她方才见郭天,已经是柳素鳞制伏后的样子了,只知道,柳素鳞若是不给郭天压制蛊虫,他就会死,莫非还有别的什么?
“难道会……杀人?”花辞镜心里咯噔一下,金市东反倒觉得奇怪:“你没去郭二少爷的别院看吗?那里有好几个缸,里面都泡着死人!我听楚司直说,这些都是郭天少爷杀的下人。”
“你说什么?”花辞镜还真没去过郭天的别院,金市东发现花辞镜表情,想起花辞镜最没法忍受尸体这些,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这怎么就能说漏!
郭夫人死后,郭嗣大人就带着楚云留匆匆忙忙地回了郭府,当时发现郭天的别院有尸体,谁知郭嗣拿出了那些人的卖身契。
既然签了卖身契,照理,这奴仆的生死,就由主家做主,生死皆由主家发落,就算是官府,也奈何不得。因此那些人虽说泡在缸里令人发指,但毕竟是奴仆,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