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已经查明那些人的底细。”

“大多是些平时混迹酒肆的醉汉！”

“我们当日听到谣言，正是他们在酒肆喝了几杯之后，随口说出的醉话。”

“不过，卑职查明，他们的消息应当是来自飘雪楼中。”

飘雪楼？

李不凡低语一声，平日他在京城游历时，也曾听说过此地。

这是京城颇为知名的酒楼。

传播谣言，这些酒楼中的醉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去瞧瞧！”

李不凡眼神微眯，即便是流言蜚语，也未必就不能顺藤摸瓜，彻查到底！

飘雪楼位于京城主干道以南，此地往来的商客极多。

也因此使得飘雪楼更加名声大噪。

还未踏入飘雪楼，他们已隐约听见楼内传来阵阵喧闹声音。

李不凡瞥了一眼眼前的阁楼，向商无归递了个眼色，走入其中。

“各位看官，待老朽饮过这口茶，咱们慢慢听我细说！”

“当今太子殿下未动一兵一卒，便收服齐国。”

“更曾在京城水上阁楼吟诗，留下天下第一诗王美誉，连秦国的李老，都对其心存钦佩！”

“甚至如今西域退兵，据说全赖太子殿下力主朝廷出征大军，与西域死战才得以实现……”

刚一走进，李不凡就注意到飘雪楼内设有一处讲台。

台上，一名身穿淡黑长袍的老者，正口齿伶俐，声情并茂地高声说书。

那老者白须落下，身形瘦削，声音却极具震撼力。

当他声音响起时，整个飘雪楼内的嘈杂声都随之减弱许多。

说故事？

李不凡神色微动，现在酒楼里的说书人都敢讲述他这位太子的事迹了？

别说他，即使是朝廷众多官员，百姓们都需避讳，不可随意谈论！

但是，若只是如现在这般歌功颂德，官府自然不会追究。

可如今京城谣言四起，说书人又主动提及他的事迹，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殿下！”

商无归目光落在那位说书人身上，靠近李不凡，低声询问是否进行盘问。

李不凡轻轻摇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此时，说书人已经讲述完了李不凡此前广为人知的故事。

言语之间，的确带有赞美之意。

但讲完之后，他却又捋了捋胡须，故作惋惜状。

这一幕，让飘雪楼内的一众食客都不禁愣住，被那说书人吸引住目光。

“你个老不死的，你把咱家太子殿下夸得天花乱坠，怎么还唉声叹气呢？”

酒楼内，一名腆着肚子，打扮似富商的中年人高声问道。

随手扔出一枚碎银子，掷向台上。

只见那讲故事人迅速捡起散落的零钱，对富商深深一鞠躬，满含感激地道：

“此事本不愿多提，然承蒙诸位听众好奇追问，在下便私下与大家分享一二。”

“只望各位听过之后，能保守秘密，权当听个新鲜趣事吧。”

言至此处，他巧妙地抛出一个悬念，吊足了酒馆中众人的胃口，这才缓缓启齿道来：

“适才老朽那一声叹息，实则是为那位显赫的太子殿下感到惋惜之情啊！”

“惋惜？”

酒馆内众人闻此言，多数面露困惑，而少数知情者则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富商再度发问。

李不凡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随口吩咐商无归暗中留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