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越想越觉得抱歉,只能又转回头来安慰江嘉意:“小江你别担心,其实也就是这两天尽量少出门。林政委已经去团里汇报情况了,估计一两天事情就能解决。
咱这么做不就是要防着小陆犯倔吗,这事儿闹大了对他影响不好,他现在在调职最关键的时候……”
韩梅的话还没有说完,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隔着玻璃都能够听到很多人在大呼小叫。
二人正想过去看看,房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紧接着传来小王急促的声音:“韩院长,不好了,你快过去看看,那个秦老头的腿被人给打断了!”
秦大友的腿被人给打断了?!
韩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快速跑过去打开房门,问:“谁?谁把他腿给打断的?”
小王跑得一头汗,听到她问急促地摆手:“我不知道,刚才卫生院的人跑过来说找你,我就替他们跑这一趟。”
韩梅听后二话没说推开小王就往楼下跑,连和江嘉意打个招呼都忘了。
江嘉意这会儿也不会在意这些,她拉着小王追问:“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王使劲儿地摇头:“姐,你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先走了,这时候营里肯定得让我们集合,我得赶紧先回去。”
他说完挣开江嘉意的手,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江嘉意被他这番话给说得心里跟有一百只猫抓一样!
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部队门口把秦大友的腿给打断!
他们村里的人?
应该不会吧?谁跟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啊?
就是有,也不应该选择在部队门口啊。
可要不是他们村里人还会有谁?
不会是部队里的人吧?
之前陆安清可是说部队里的人都恨死姓秦的那一家子了。
但,真是部队的人会是谁呢?
谁敢?
又有谁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动手?
江嘉意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最后这些问号全都化作了箭头,指向了一个人。
可她压根不敢去细想,更不敢把那个名字给念出来。
要是真是陆安清可怎么办?
有再多理由,这事儿也不是这个干法!
江嘉意心里七上八下,只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出去看一看。
可两个孩子还在家呢。
想想韩大姐刚才说的话。
“妈,妈妈!”
这时,屋子里忽然传来了军军的叫声,紧接着两个崽子一前一后的从卧室一起跑了出来。
“阿姨,军军尿床了!”小海洋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告状。
而军军则直接哭了起来:“我没有!是汗,是出的汗!我太热了。”
“不是汗,就是尿了,你都尿到我被子上了,哈哈哈哈!”
“哇!”
江嘉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去面对小孩儿画的满床的地图!
望着床中央湿乎乎的一大片,再望望站在一边哭得委屈巴拉的儿子,以及那个笑得捂着肚子,幸灾乐祸至极的小白眼狼,此前脑中的那些担心,焦躁瞬间全都靠边站了。
取而代之的是抓狂!
江嘉意有一肚子的骂骂咧咧,却张不开口。
此时的窗外还能够听到远处人群的喧闹,可她却已经无暇再去关注了。
盯着两个小崽去洗漱吃饭,然后认命的开始收拾屋里的烂摊子。
两条毛巾被全都扯下来丢到洗手间的大木盆里,这个可以待会儿再洗。
现在让江嘉意最发愁的是——尿湿了的褥子要怎么办?
这东西不拆洗绝对不行,不说别人,她自己都不能忍。
可是拆洗容易,最后要怎么缝回去啊?
江嘉意自认为自己做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可这并不代表她会缝褥子!
毕竟在她生活的年代,这已经不是普通人必备的生活技能了。
别说到那时候,家里真正铺棉褥子的人家都越来越少了,就是铺,拆洗的时候也可以交给专业的店铺去处理,也花费不了太多钱。
就在江嘉意盯着那床被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在看什么?”
江嘉意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啊”的一下叫出了声。
她猛然转身,谁成想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晃了晃整个人都朝前扑了过去!
陆安清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问了句话,竟然把江嘉意吓成这样。
看她要摔倒,他连忙伸手去拉,谁知道慌张之下竟将人拉入怀中,抱了个满怀。
陆安清的身体僵住了,手定在半空一动也动不了,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女人如此的亲近,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女人的身体居然这么软,还这么香……
软得像豆腐,让人不敢碰触。
香得即便他已经屏住了呼吸,整个鼻腔里也全都充斥着那种甜甜的味道,让他脑壳都变得昏昏的。
“对不住,对不住,陆哥,你快看看有没有受伤?我没有扎到你吧?”
江嘉意这会儿已经站直了身子,窘得都快哭了。
她压根没有发现陆安清的不对劲儿,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军装上!
在他军装腰上面一点的位置,此刻能够看到一条大大的口子朝两边敞着,透过口子能看到他里面麦色的皮肤。
而这口子,是被她手里拿着的剪刀给划破的。
江嘉意也很委屈,她拿剪刀是准备拆褥子的,她也没想到被子没拆竟然先把人衣服给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