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当作借口说出来之后，心中反倒有了挂念。

可是老曹却扭扭捏捏的，满脸为难，给凌川急得不行：“你倒是说啊，难不成我母亲死了？”

“没有没有，她活得好好的。”老曹连连摇头，然后凑到凌川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母亲现在是别人的妾室，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

凌川顿时就愣住了。这算哪门子事，自己被人包养了，老妈也被人包养了？

而且连孩子都生了？

“那……那她过得好不好？”凌川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据说……过得好像还……过得去。”老曹斟酌着用词：“虽为妾室，但是那户人家的主母病死了，所以在家中也没人为难于她。”

凌川眉头紧皱，眼睛也眯了起来：“也就是过得不好呗，到底是谁，把我母亲买回去做了妾室的？”

老曹抿了抿嘴，沉声说道：“户部郎中钱秉忠。”

凌川点了点头：“你说，我母亲是不是心甘情愿给这家伙做妾的？”

老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以令慈当时的情境，哪还有得选，再不济，也比待在教坊司要好吧。”

凌川沉默了，在他记忆之中，原主这个母亲可是姿容不俗，要不然也生不出这么帅的儿子来，虽然已有三十来岁，但是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如今虽为妾室，至少也算是有个名分。

而自己目前虽然过得不错，但却连个名分都没有，说起来就只是个家奴而已，凭什么从人家五品大员的家里把母亲接回来。

再说了，就算一切都顺利，母亲接回来了又安置在哪？难不成还能待在这里？算婆婆还是算主母？跟吕曦月见了面尴不尴尬？

所以凌川思前想后问了一句：“能不能安排我跟母亲见一面？”

“这……”

老曹犹豫起来：“令慈毕竟是个妾室，而且那孩子尚在襁褓，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想要见面，怕是有些难处。”

“你放心，我就只是见一面。”

老曹感叹一声：“那我尽量试试吧，得找人把话传进去，至于令慈能不能出得门来，那可不好说。”

凌川又问了一句：“那我父亲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老曹摇了摇头：“只查到当时那一批人都发配充军了，至于发配去了哪里，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两年也没什么战事，顶多在军中吃点苦，性命应该是无忧的。”

“那就先谢谢了。”

老曹拱手：“都是小姐吩咐的，要谢你就谢小姐好了。”

凌川问道：“说起来，她好几天没来了，她干啥去了？”

老曹两手一摊：“这我哪知道，小姐若是得闲，自然就会来了。”

凌川没再言语，默默地走向了后院。

老曹叹了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