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染还是喊了一声:“凌公子。”
凌川停下脚步,转身。
“染儿斗胆,敢问凌公子所娶,是谁家千金?染儿只是想要知道,染儿是输于何人,凌公子放心,染儿绝不纠缠。”
这女人胜负欲还挺强,凌川叹气摇头:“抱歉,这个我不方便说。”
看着快步离去的凌川,陶染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一叹自己命苦,二叹自己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中意之人,却求而不得。
凭自己的姿色,哪怕是伏低做小,都不能让那凌川心动,陶染收起眼泪,心中的胜负欲瞬间爆棚。
我还就不信了,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凌川面对自己如此诱惑都不动摇丝毫。
京城三大才女,一个是当今的女帝陛下,一个嫁到外地去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我输得如此彻底?
我不服!
当陶染回到亭子里的时候,眼泪已经擦干,脸上也再无异样神色,甚至连与凌川在一起的时候,刻意展现出来的姿态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平日里慵懒的模样。
一双睡凤眼,眼睑半阖,似醒非醒,檀口微张,似有私语对人倾诉,引人遐想,难以自持。
当酒菜端上来的时候,凌川都对其变化之大叹为观止,这女人此时姿态,更甚方才啊。
不过,席间陶染并未再有任何逾矩举动,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客客气气地道了别,然后坐着马车,与四名舞姬一同离去。
直到离去之前,都未曾与凌川有过任何额外的眼神接触。
凌川感到有些意外,还略有一丝失落,不过他最后总结,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而另一边,参加了开业庆典的那些人此时早已散去,铺子里已经冷清下来,毕竟新开张的铺子,就卖一个白糖,还卖得死贵,哪有什么客人上门。
不过那李掌柜在回到铺子里之后,将精妙馆送的伴手礼打开看了看之后,当即就带着东西前往主家去了。
刑部尚书方平山的府上,一个年近五旬,身材微胖的男子,正捧着一杯水缓缓喝完,然后转着手中的杯子,瞥了眼前之人一眼。
“李权,你有心了,这白糖果然与宫中的白糖一个味儿,这东西可是个稀罕货,说是番邦进贡而来,当初还是先帝赏赐给我的,没想到如今都有人能制作出来了。”
这李权便是李掌柜,他恭敬地朝方平山一拱手:“老爷,我这会儿回来,一是因为这白糖,二来是猜不透那精妙馆的主家到底是什么人。”
方平山嗯了一声,手中依然在把玩着那只杯子,足足过了十息才开口说道:“能请得动陶染,能占了当初宣王府的院子,这人必定来头不小,朝中有这等权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说到这里,方平山眉头微微一挑:“你管那精妙馆的主家是什么人,总之是你惹不起的。”
“老爷,您误会了,我怎敢轻易招惹是非,我只是觉得,那精妙馆的曹掌柜,有点眼熟。”
方平山放下了杯子,认真地看向李权:“怎么个眼熟?”
在方平山的注视下,李权感到了一股压力,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曹掌柜,很像当初的东厂督公,曹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