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云和张小妮强行将云白送进马车，李荣生亲自赶车，向龙城而去。一帮护卫在周边护送。

日薄西山，孤独地缀在山间空旷的天空。事到如今，云白感觉一切都那么虚幻、遥远，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只是这梦做得太长了点。

但既然是梦，就趁早醒来吧。

醒过神来的云白，将脊背挺直，用坚强的意志支持似被抽空的身体，投给张小妮等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让她们安心。

“师父，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张小妮看着云白勉力挤出的笑容，心里一阵心酸，自己的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哭着劝道。

她是一路看着师父与赵子越相识相知，相亲相爱的。师父的种种异举，常常让他们这些做徒弟的惊奇莫名，但作为徒弟不可能去追问，只把满腹的疑惑化作听从和崇拜。

但作为战神的赵子越，是青年中出类拔萃的才俊，是大夏军民仰望的人物。这样的人面对自己师父，有的只是理解与支持。无论师父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或是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赵子越从不追问，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总之，师父不管做了什么，赵子越都是相信与支持，好似师父所有的惊世骇俗之举都是平常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样的男子，原本与师父该是天作之合，却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墓碑，永远与师父天人永隔了！

可师父在接到赵子越死亡通知后，从没见她哭泣，哪怕人瘦了一圈，却也没见她在人前掉过泪水。

张小妮真怕师父被这巨大的悲痛压出病来，真希望她大哭一场，哭出来就好了。

“没事，都过去了。”云白梦呓般道。

段慕云默默握紧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