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想一统天下,而是,其余诸国也非省油的灯,若不趁着灭得大梁的气势乘胜追击,其余诸国,以后也定成大患。”
是吗?
叶嫤眉头微皱,心头的凉寒与陌生之感越发浓烈,待沉默片刻,才低沉道:“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也有皇上不得不去做的大计,只是,妾身终究是寻常之人,在这些所有的尔虞我诈中挣扎得久了,便也有些累了。以后,若是妾身乏了,想去云游四海,皇上可准?”
“以后你若乏了,我会差人护你去其余之地修身养性,待你休养好了,再回京都来。”他极是认真的回了话。
叶嫤缓缓摇头,叹息一声,“妾身所说的云游四海,并非是在其余之地休养,而是,想脱离一切,甚至,脱离皇上。如此,皇上以后,可准妾身彻底离开?”
说完,转头过来,静静凝他。
他似全然不曾料到叶嫤会这般说,俊美的面上也陡然漫出震撼之色,仅片刻,他便低沉朝她问:“你是说,你以后,想彻底离开我?”
说着,眉头一皱,“就因我有心角逐天下,有意让大昭成为天下最强之国?嫤儿,你以后若是累了,我定会陪你一起外出走走,亦或是在你喜欢的地方住上一段日子,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卷入一切风波,我会让你真正的安然生活,再无纷扰,你,信我。”
叶嫤微微一笑,目光有些复杂,不再多言。
她与平乐王,已然不是同路之人了,他有他一统天下的梦,而她,只愿安好。且即便是平乐王有意将她藏好,有意为她遮挡一切,但她还是会备受波及,心累不止。
就如此次江南之行,本意是来此休养,可最终呢?最终,她还是被卷入了这些权谋争斗之中,难以释然松心,或许,如今的她,的确没了往日那些斗志,只因这些尔虞我诈之事经历得太多太多,便着实想不顾一切的逃离,甚至,甩开。
层层的心思,起伏不已。
只是这回,她终还是将所有心绪压下,不愿再这节骨眼上扰了他的心神。
她仅是强行心神,放松了脸色,平乐王则是深眼凝她,脸上的担忧之色越发明显,待不久,他便再度将她紧紧的涌入怀里,极其认真的道:“嫤儿,你信我,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经历这些风雨,我会让你真正过上太平的日子,安稳享乐,你信我。”
叶嫤深吸一口气,故作自然的点头。
则是不久,苏晏去而复返,声称在五里之外,发现了姬宣。
且与其说发现,还不如说是姬宣的人主动引起苏晏的主意,从而让苏晏带话过来,说是姬宣有意与平乐王见上一面。
此话入耳,平乐王并不诧异。
虽不曾与姬宣当面过招,但这些日子自然也是听说过姬宣那响当当的名声。
是以,对于这次相见,平乐王也是极为难得的心有好奇,甚是在意。
他缓缓将叶嫤松开,柔声道:“我去与姬宣见见便回,你好生待在帐子里,莫要外出走动。”
叶嫤神色微动,缓道:“妾身与姬宣公子也是故人了,此番他既是主动邀皇上相见,妾身,也想趁此机会去见见他。”
平乐王眉头微皱,当即就要出言拒绝,叶嫤咧嘴朝他笑笑,先他一步朝帐帘处走去,头也不回的道:“皇上不说,便是默许了,事不宜迟,我们得早些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