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的嗓音让风雄浑身僵硬,大步流星的离开屋子。
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文李氏一颗心都揪在了一块,红着眼眶的叹气,“造孽哦,真是造孽啊!”
文狗儿搀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生怕她再伤心过度,有个什么好歹。
文瑛坐在凳子上小声啜泣着,幽幽眼眸望着女儿,“你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办?娘可就你们两个闺女了啊!”
这个夜晚,两家人注定无眠,云振逸守在床榻旁一夜,文李氏和文狗儿是老人家,守了片刻就回房睡去了,身体可不能再有什么情况。
眼看几个人都没入睡,风雄就安排厨房做了点宵夜送过来。
坐在软榻上吃着圆子,钟锦绣看向还守在内室的云振逸,不由微微蹙眉。
晓得她的心思,云意寒笑着摸着她的手,“今夜你可瞧见了?大哥紧张你阿姐的安危,出门前差点穿反了鞋子。”
文家差人来叫的人是他,大哥却是冲在了前头,瞧他把钟锦玉抱出来的神色,那张脸都黑成了锅底灰,而且关怀之意满满,那种生怕失去她的样子,云意寒看了都觉得新奇。
大哥素来只对家人这样,忽然之间对一个姑娘家露出这样的神情,云意寒可是觉得有意思极了,试想,一个纵横商场素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女子,这得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啊。
初始,云意寒只觉得大哥是心悦钟锦玉,但并非非她不可,毕竟,大哥向来对男女之事嗤之以鼻,还以为,他只会娶个对自己有利益帮助的女子过门,可从今夜的情形来看……
挑眉瞧着守在床榻旁,一双眼珠子一瞬不瞬盯在钟锦玉身上的人,云振逸便是唏嘘不已。
只怕铁石心肠的大哥,也会化为绕指柔。
云振逸守在床榻旁的样子,钟锦绣并非是没看在眼里,但一想到他背后纷杂的权势纷争,钟锦绣就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总之,他要打消对我阿姐的念头。”
那样吃人的地方,她是断然不会让阿姐进去的。
将钟锦绣倔强的样子看在眼里,云意寒淡然一笑,“我怎会不了解你的性子,只是情情爱爱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须得你情我愿才是,若是你阿姐上了心,你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一联想到阿姐心碎的场面,钟锦绣就眉头紧锁。
其实,他们两个看似闹别扭,实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可随着时间长了两人还是那样的状态,便是有问题了。
望见她担忧的样子,云意寒开口宽慰着她。
“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若大哥当真将你阿姐放在心上了,定然是舍不得她受委屈的,大哥的性子如同你一样,最是护短。”
闻言,钟锦绣冷嗤一声,“说的你好像不是一般。”
说白了,他们几个都是一样的性子,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都是极其护短的人。
瞧着云振逸的背影,钟锦绣也全然没了吃东西的胃口,如数倒进了云意寒的碗里,“此事你容我再想想。”
拨动着碗里热乎乎的圆子,云意寒回想着今晚的情形,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只怕是没多少时间让你想了,明日一早,你阿姐失了清白这件事必定会传扬开来,到时候,你让她如何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流言蜚语?”
清白对一个女儿家是何等的重要,相信她定深有体会。
想到此事因张德而起,钟锦绣就恨不得将他给碎尸万段,可一想到阿姐的清白,她便心如刀绞,此事宣扬出去,她定然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