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爵一惊:“那怎么能是我呢……是你好吗?是你的主意!”
“哦?”曹操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分担一些负罪感的话,恐怕我帮不上忙,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谚语吗?‘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那你这女人真是……”伯爵怒上眉梢,正咬牙切齿要发火,一阵莫名的刺痛忽然袭上额头,像是有一群蚂蚁在颅内游行,顺着大脑的褶皱绕了半圈又戛然停止:“真是……”
曹操的面色凝沉,右手放在腰间,约莫是刀鞘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怪了……”伯爵慢慢松开手,后退半步:“那你对我做了什么?”
曹操也松开了匕首的柄,摸了摸自己的侧额——那也正好是伯爵头痛的位置:“不……不知道,我也觉得有些……”她皱了皱眉头:“平静?”
对于不识字的伯爵来说,“平静”这个词着实是太过贴切了,几秒钟之前喷涌上来、几乎难以遏制的愤怒、焦虑、恐惧……以及“应该是多少有一些”的负罪感,都伴随着方才的偏头痛而烟消云散。
两人“平静”地对视了几秒,沉默不语,另一边的黑驼鹿却愈发喧嚣,他们端起了手里的长枪短炮,互相鼓励着又原路返回,迎着游骑兵前进的方向奔去,这次小小的反攻在开始时就已注定失败——他们被盘旋在暗夜中的无人机看得清清楚楚,每个人从上到下、从表情到姿势,连着位置、方向和速率,都被哥特剑准确地计算并记录下来,它甚至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前进路线,只是把那根连接着榴弹发射器的武器臂抬向天空,调整好角度,在无人机的协调下,抛出了一发罐头大小的四十毫米口径榴弹。
爆燃与惨叫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间,在白雾似的硝烟之中,刚刚还大呼小号的帮派成员已经化成了四个扭曲的人形黑影。
“妈蛋……”伯爵探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惨景:“那是白磷弹吗?我的天,美国佬这是疯了吧。”
“这叫有备而来,”曹操放下步话机道:“现在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那能只说好消息吗?”伯爵的眼睛依然离不开那被焚成死灰的四人。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大小姐’那边似乎是脱困了。”
伯爵扭过头来:“……那坏消息呢?”
曹操犹豫了一下,好像都不知该怎么表达:“她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我们恐怕得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