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反应平淡,她有幸见过周辞宴母亲的照片,跟这男人一样长得很妖孽。
周辞宴扯着唇,笑了声:“奶奶总说我继承了我母亲红颜祸水的那张脸,又继承了我爸的高智商,我要是不学好,估计就是极端犯罪分子,所以她总是教导我,做人做事千万别触碰法律的底线。”
他偏过头,视线落在谢棠身上,眼神复杂,“所以我找上了你,只要跟你结婚,离婚,我就能拿到一半的钱,还不用我付出任何代价。”
谢棠掐紧手心,忿忿地盯着他。
所以她就成了他算计的一步棋?用他这张妖孽的脸蛋,来引她入局?
谢棠实在受不得这种委屈,她抬起了那只没有被周辞宴牵制住的手,重重地扇向他的脸颊。
狗东西!
周辞宴不偏不躲,脸上似乎也感觉不到疼,只是扯唇笑了笑,“谢棠,别把力气使在我身上了,你的手不疼吗?”
他垂下眼帘,眼底闪过疼惜之色,牵起谢棠打他的那只手,握在手里揉了揉。
他手心抓着的小手触感是软软的,在他面前,谢棠就算再跋扈,不讲理,可到了最后她都是软趴趴的。
她很脆弱,只要他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她生生捏碎。
比如现在,谢棠因为他不能说话了,成了个哑巴。
他抬起手就要抚摸着谢棠脸颊,谢棠偏闪开,眼底掠过浓浓的嫌恶。
周辞宴苦笑了声,“这钱呢?就当是你借我的,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全都还你,如果我……”
他顿住声,没再说下去。
如果他死了,那就下辈子来还。
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不过这么多钱,也得十几辈子才能还干净吧。
要是他不是周辞宴,他真想纯粹的,干净的,没有任何心机算计的,好好跟谢棠爱一场。
可惜没有如果。
从一开始,他就是带着算计接近谢棠,所以他跟谢棠之间本来就没有结果。
谢棠举起手机,刺眼的文字浮现在周辞宴面前。
谢棠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早死早脱生,以后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这钱我就当喂了一条养不熟的狗。
趁着男人失神,谢棠甩开了他的手,按照原路返回。
周辞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落寞,却又无可奈何。
他垂下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心,方才的温度早已经消散,谢棠这只手,他终究是抓不牢了。
早死早托生吗?
那也挺好,赶早点的话,兴许还能跟她谈一场姐弟恋呢?
周辞宴为自己荒诞无稽的想法感到可笑,可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再跟谢棠谈一场恋爱。
第二天,程医生又来了。
经过一天的磨合,谢棠很配合治疗,对程医生的警惕度也放低了不少。
程医生希望可以听一些谢棠小时候的故事,不过谢棠懒得打字,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
谢棠:我从小衣食无忧,有母亲,舅舅,外公的疼爱,我过得很幸福。
程医生皱紧眉,可她看不出谢棠哪里幸福,打字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仿佛是在麻木,催眠自己。
“那他们……现在呢?”程医生顿了一下,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