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果断拒绝后,男人多少有点憋屈,脸色沉下来,不死心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江总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闻听趁机,抓住机会就逃了。
男人失语,不悦地拿起一旁的电话,看清联系人是谁后,脸色更臭了。
——
江家老宅。
“原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使唤动咱们大名鼎鼎地江总啊。”
江鹤庭刚踏进门,在玄关处鞋子还没换完,江老夫人尖酸地阴阳声就冒进他的耳朵里。
“您不是病了,看您气色大好,可不像生病的样子。”
男人抬脚走到江老夫人对面,看了眼身后的沙发,稳稳坐下。
江老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拍在桌子上,语调拔高,“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混忘了,好好好,你现在是真的翅膀硬了,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管不住你了是吧。”
相比于她的情绪激动,江鹤庭却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像个看客冷眼旁观一般。
江老夫人生气了,他却没打算顺她的意,反而更加冷淡,“您找我来不就是想问为什么取消联姻的事吗。自从紧急撤回请柬开始,您就陆陆续续打了不下几百通的电话。说起来好笑,我决定取消婚约,关家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我的,向来威风的关老爷子更是连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反倒是您,急的上蹿下跳。”
江鹤庭视线掠过她身上,嘴角挂着讥嘲,“您急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咱们江家破产了,急着扒着关家入赘吸血似的。”
“混帐东西!”
江老夫人恼羞成怒,气的猩红了眼,抄起桌上一只茶盏就冲着对面的江鹤庭砸了过去。
“鹤庭!”江夫人听到楼下动静,急忙从卧室钻出来,刚匆匆来到客厅,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眼,看着老夫人狠厉地动作,捂住嘴尖叫出声,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处。
江鹤庭眯了眯眼,反应迅速,立即侧身躲过,但终究不及杯子速度快,有一块碎片从他脸间掠过,划出一道深长的血红长痕。
“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呀!您膝下养在跟前的也就这一个孙子了,不管怎么说,您也不能这样对他呀。”
江夫人跑到儿子身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捂着嘴,仔细盯着自家儿子脸上的伤口,鲜血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颤抖着手抽出纸巾,想替他擦点,又不敢动手,生怕他会更疼。
“我没有他这样的孙子!说起来,他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你也脱不了责任!”江老夫人胸腔起起伏伏,血压也不断上升,怒火攻心下,她险些翻白眼晕过去,好在她稳住了心神。
“要我说,他这些年是一点长进没有!成天到晚就知道做一些没脑子的事情,当初上学的时候为了个保姆的女儿要死要活,现在又来了个戏子,他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老夫人不依不饶,骂得更凶。
“您说的都对。”江鹤庭嗤笑一声,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说话时一言一语都带着刺,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在压着怒意。
江鹤庭心里越生气,脸上的表情反而愈发淡漠,他冷着一双眸子,轻轻推开母亲的手,站起身来。
“既然老夫人觉得我不够格,难堪大任的话,那索性我就从江氏卸任,您另请高明吧。”
话音落下,偌大的大厅立刻寂静一片,谁都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