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哥被宇文风暗算,在下也看见了。在下知道治疗的法子,请您留步啊!”
楚意昭猛地停下脚步。
转过头,重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她没有说话,似在思忖此话的真假。
宇文光谦不过二十多岁,或是常年带笑的缘故,浑身气质的气质如长者般温和包容,即便狼狈的瘫在大街上,眸底的温柔也不曾散去。
让楚意昭想起玉湖边的拂柳旭日,暖晖熠熠。
若是旁人,她就信了。
可此人,抢张宴秋的官,娶贺絮芳,捎送纪羽,还姓宇文。
浑身上下都是毒点。
半晌后,楚意昭开口警告,“恕我直言,我并不相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旁系会知道这种隐秘之事,你三番五次拦下我们,拖延时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要你的命。”
声随剑至,陆睿的长剑直直钉向宇文光谦耳畔旁的砖地里。剑身嗡鸣,只差寸厘就插进他的脑袋,
宇文光谦脸色煞白,“在下…在下真的知道,在下的夫人曾经误入宇文府,差些出事。被大公子训斥时,他曾透漏,杀蛊性热,只有至寒之物可解,此物远在博州,一来一回数日,人早就死了。”
宇文风还让他们俩滚远点…
楚意昭垂眸思虑,月灵花确是热物,有点道理,“为何要帮我。”
宇文光谦见她松动,微微吐了一口气,道出缘由,“那东西害人,无论是谁,在下都会帮。而且,我夫人与您的事…在下想补偿一二。”
这倒奇了。
为钱为名为利。
楚意昭统统都想了,却没想到是这种理由,“你既然知道我与她的事,也就该知道她为了什么,自己的夫人心有所属,你还大度的为她补偿宿敌?”
提起夫人,宇文光谦眼眸弯弯,“精绝诗书的千金小姐仰慕才子有什么错处,阿芳满腹诗书,辞令皆通,一手章草,连方院长都自叹不如,嫁与我,本就是委屈。我当然要护着。
而且,权砚书惊才绝艳,攫取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便是小姐您,又敢说没有心动过吗。”
气氛逐渐诡异,陆睿和越群的视线瞬间集中在楚意昭身上。
上京城里,谁不知,这位差点与权家子定亲。
所以,心动过吗…
越群紧紧盯着楚意昭,那眼神仿佛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要抓她浸猪笼。
楚意昭气笑了。
这毒人,果然贱。
“这么高尚。”
“那你就好好在这待着给她赎罪。”
“有病。”
她转身就走,陆睿抽回剑跟上。
宇文光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生气了,权砚书不好吗。”
算了,躺着便躺着吧,既来之则安之,等天亮了,总会有人发现自己的。
枕着冰凉的石砖,他安详的闭上眼。倏尔耳边幽幽响起一句,
“兄弟,我都想嫁给你了…”
天蒙蒙亮时,楚意昭在南院门口遇见了同样刚归来的魏星离…和他爹。
两人站在一起,相似的眉眼,楚意昭才发现那日自越王府中走出的主子就是越王魏景屿。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人赭红,一人绛紫,父子俩挺拔的身姿隐在黎明前的薄雾里,桃花潋滟,五官精致。
同样薄俊的长相,魏星离多了几分妩艳,越王年过不惑,轮廓则更为深邃沉稳。
楚意昭默不作声的欣赏了一会儿,魏星离这张皮相再过三十年,估计就是越王这个样子。
甚是不错。
怨不得董琰婉老是嫌弃她爹,与这满朝的琳琅鹤骨相比,董大人着实逊色。
越王公务归来,发现魏星离大半夜从马车上下来,带着满身的血腥味。
皱眉道,“谁又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