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扬了扬眉:“这可不是像你平日的处事风格啊。”

他迈步向前，步伐轻缓却压迫力十足:“看来，你还是对我抱有一些不该有的感情吧？所谓师徒情？还是藏得更深的情感，嗯？”

这句话刹那间点燃了秋寻月心底的某处隐秘，她从未让自己去正视的情绪在这一刻被直白地挖掘了出来。

她骤然看向他，眼神凌厉如剑：“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牧没有闭嘴，他的目光犀利得像要穿透她的灵魂。

他慢慢俯下身，与秋寻月的目光平齐，那张俊朗的脸近在咫尺：“师父，你真的还算了解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危险的柔和:“你教我剑术、医术、谋略，甚至为此不惜亲自受伤掩护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无数秘密，是我自己早已了然于心，只不过你从不曾问我罢了。”

秋寻月的呼吸一滞，这番话让她彻底乱了心神。

然而她向来不允许自己在任何情况下失态，于是冷冷开口：“那么，你不妨告诉我，那些所谓的‘秘密’是指什么？让我这个不称职的师父开开眼界。”

萧牧抬手，那片灿金的光芒随之聚拢，将他的手指映衬得仿佛天神降世。

他轻轻一握，半空中光华汇聚成了一柄散发着神秘纹路的金色短刃。

随后，他不缓不急地将短刃抛掷在秋寻月脚下。

“就是它。”萧牧声音淡漠:“它唤醒了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秋寻月低头，凝视那柄异常耀眼的短刃，眉头深深皱起，她能够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甚至能撼动天地，但她却无法辨识其来源，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典籍记载，却全都对不上号。

她仍未开口，萧牧便笑了：“竟然连师父大人也没见过吗？果然，它不属于你们这些人，这是属于天命的造物。”

他的声音赫然提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得意:“师父，你也该明白，我和凡人确实不同。我的命运，注定超越一切规则！”

“愚蠢至极！”

秋寻月豁然抬头，怒火终于压抑不住地迸发出来:“天命？命运？萧牧，你今日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莫非真以为凭这柄刀，我就会相信你不该归我掌管？你要知道，连天命也可以逆转，你也不过只是我的徒弟，听话点我还能护你。”

她蓦然冷笑一声，余音冰寒刺骨:“若执意忤逆我的话，就别怪我亲手废了你！”

然而，萧牧的反应却让她更加恼怒，他非但不退，反而向前一步，竟然生生撞上她逼出的剑气，那剑气本应锋利无比，竟像撞上一片由金光幻化的无形屏障，没能伤他分毫。

“师父，你对天命知之甚少。”他说。

“但你现在迫使我不得不做些你意料之外的事……。”话音未落，他竟伸手握住了剑锋！

秋寻月瞳孔猛地收缩，怒极反笑：“好，萧牧！看来今日你是故意逼我做这个决定了。”

她话音未尽，突然察觉山谷中的气息急剧变化。

一种比先前更浓重的危险气息，正从不远处涌来！

山谷间危机四伏，弥漫的低沉气息仿佛要将空气挤压成一块厚重的铅板。

秋寻月的目光如冰刃般凝在萧牧握住剑锋的手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艳得如晨露滚落夜间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