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叫了一起,一下醒了过来。
“啊——”古壶当真听见了轻轻一声叫,睁眼一看,躺椅旁站着邢影,正北对着他,低着头。
“形影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古壶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薄毯。
邢影回过身来,指指地上的两个水盆,比画着要他洗了脸洗了脚回卧室床上去睡,他注意到邢影的脸庞绯红,目光不敢正视自己。
古壶再摸摸自己的嘴唇,当真有些湿润,再一嗅,有另一种味,难道刚才——?
他不敢多想了,赶紧蹲到水盆边洗脸洗脚,邢影则立在一旁,欣赏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古壶洗漱完,邢影微笑着交给他一张纸条。
古壶一看,上面是“鹏程万里”四个字,显然这是对自己升任郡守的祝贺。
“谢谢,你也去休息了吧。”古壶目光停留在纸条上说,想到刚才梦里的情景和自己的猜测,他突然有些不敢看邢影脸。
邢影收拾了水盆,匆匆出去了。
古壶想着明日要开的会,在书房里又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卧室。
第二天,比辰正时刻提前一刻到大堂,只见秦主簿和掌文书记录的记室史、录事史已到堂。
堂下县令座位上,已经坐着三位身着县令官服的县令,其中一位便是之前的丁主簿,现在的横头县令丁县令。
“郡守大人早!”见古壶进来,堂内人等皆起身拱手,施礼问候。
“诸位早!”身着郡守官服的古壶还礼道,环视大堂一周,便正襟危坐在大堂正中郡守之位上,他不说话,其余人等也不说话。
辰正时刻到时,八位县令到了七位,还有一位茳县县令张行未到。
古壶问秦主簿:“可曾通知到张县令?”
秦主簿:“早已通知到,他已经来到坂台城,昨日我还见过他,我们是不是等等他?”
古壶手一摆:“岂有此理?”
“啪——”古壶把醒木一拍:“各位县令大人,本人奉旨执政坂台郡,今日首次召集所属八县县令开会,共商治郡治县大计,之前下发的文书想必各位都收到了,十日之内,上交一份治县治郡各一册,想必也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请交上来吧。”
县令们相互看看,纷纷上前把两策交到古壶的大案上。
“各位——”古壶并不翻看交上来的策文,只把目光扫向各位县令,“现在,由各县令向本太守介绍各自县情。”
“你所治县地有多大?人口多少?其中男女老少各有多少?鳏寡孤独各占几多?士农工商各有几何?每年皇粮国税各交几何……”
古壶一口气报出几十样需要县令们回答的数据,最后说:“记室史把各县令的回答一一记录在案。”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县令们面面相觑,一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