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顾三在古壶的书房激动地讲起了售卖土豆种的事。
“卖疯了!”顾三开口就说,“买的人太多,不得不照大人说的发号排队,最后还是有不少人没有买到,悻悻而归。”
“从横头里和大人家乡坐尿坝运来的土豆种子,全部售卖一空,大人,我事先准备的钱箱都不够用了,有些钱不得不暂时装在麻袋里面,我——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古壶笑着拍拍顾三的肩道:“你以后还会见到更多的钱,见得你看到钱都想吐。”
顾三也笑了:“你别说,成天在那铜钱堆里闻那铜臭味,闻多了真想吐。”
“要是有纸币就方便多了。”古壶脑中突然窜出这样一个念头,这念头便不由自主地钻出口来。
“纸币?什么是纸币?纸做的钱币?”顾三惊讶地看着古壶。
“不错,就是用纸做的钱币,能当铜钱一样用,怀中便能揣下万贯家财。”古壶眼睛望着窗外,思绪已经飞到了远方。
“纸做的钱?那不谁都能做吗,那不天下乱套了吗?”顾三看着望着窗外发呆的古壶,连问了两遍,古壶都像没听见似的没理他。
顾三心下嘀咕,这位古怪精灵的大人,又在想什么呢?
古壶没听见顾三的问话,他的脑海思绪奔涌,先飞进来两个字——“交子”,这是最早的纸币,要是用上纸币,这可是一招鲜吃遍天!
“交子”两字在脑海里飘飞时,又窜进“钱庄”二字缠着绕在一起,四个字在满脑子翻飞,满世界一片金光。
要是再办起这天下唯一的一家钱庄,钱生钱——利生利,那——
他可以想象自已坐拥天下财富,撒钱指点江山的情景。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忙打住脱缰的思绪的野马,口中却不自觉地冒出“嘿嘿”一笑。
“大人你笑什么?”顾三奇怪地问。
古壶此时听见了顾三的问话,他微微一笑说:“笑钱,顾三啊!你从现在起要为商社多培养一些精算能干的账房先生,人少了,恐怕以后数钱数到手抽筋,算钱算到头爆炸,哈哈哈——”
两人商议一阵商社的事务后,顾三告辞了。
古壶躺在摇椅上摇着,继续做着钱庄的白日大梦,半睡半醒之间,感觉铜钱如雨一般从天而降,压在自己身上,越聚越多,压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门敲响了,“咚咚——咚咚咚”的声音所他从压在身上的“铜钱山”中拉了出来。
古壶一听就是邢影特有的敲门方式,仿佛在问“可以——进去吗?”古壶猜测,邢影心中应该就是这样想的。
只是这次敲得很急,像有急事。
“进来!”古壶叫了一声,从摇椅上起来站定。
邢影推门,让进两个精干汉子。
古壶一怔。
两人向古壶拱手见礼,其中一人道:“郡守大人,我们奉王义之将军之命,十万火急送来一信。”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信双手捧给古壶。
将军大哥?十万火急!?古壶大惊。忙接过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