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大人当心。”几名差役退了出去关上门。
古壶起身走近,再次把范义伟打量一番,问:“范壮士,刚才我说的对吗?你是不会打我的。”
“没错!”范义伟这才正眼看着古壶,“我哪敢打刺史大人?我谢刺史大人还来不及呢!”
“哦——”古壶微笑道,“这倒奇了,你为何要谢我?”
范义伟:“我范氏百多号人正愁没地儿吃饭呢,你把我们请来吃牢饭,难道不该谢大人吗?”
“你等砸抢商社,难道不该坐牢吗?”古壶笑问。
“哼!”范义伟冷冷一哼,“但凡有条生路,我们又何至于走到上门乞食与人生隙而做出砸抢之事。”
古壶:“要是本刺史给你们条生路呢?”
范义伟两眼一亮:“果真如此,我范氏一族愿由大人驱使,赵汤蹈火,在所不辞!”
“范壮士坐。”古壶指着旁边椅子说,“你先把你族经历和前日在商社发生的事,详细道来,本刺史自有判断。”
“谢大人!”范义伟顿时红了眼圈,把范氏一族因灾离乡背井,一路流浪寻找居所的事一一道来,说到动情处,不禁落泪。
前日首先进商社偷吃点心的男孩,一个是范义伟堂弟的儿子,一个是范义伟的亲儿子范青,范青原本有病,此次逃难途中饥寒交迫,那日是饿急了才去偷吃,此时已病倒在牢中。
范义伟所述,和此前对叶志宏交代的和顾三查问的情况完全吻合,从范义伟的讲述和神情中,古壶能判断出他说的是实情,这范义伟是个对宗族忠诚尽责对人讲义气善结交,有胆有识之人。
这样的人,正是古壶上任刺史以来一直想找来做一件大事秘事之人,此前没物色到合适的,想不到这儿送上门来个人才。
“来人!”古壶大喊一声,外面那几名差役随即推门而入,挥着木棒就奔范义伟而来。
古壶忙推手制止住几人,厉声道:“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要动手,有你们如此办事的吗?”
几人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古壶。
古壶命令道:“去掉范壮士的枷锁镣铐,去牢里把他儿子范青背到这里来,再去一人去后院,找定伯把我的医箱拿来。”
“遵命!”几个差役回过神来,齐声应道。
“大人——”被除去枷锁镣铐的范义伟明白过来,朝古壶深深一躬,只说不出话来。
很快,小儿范青被背了来,孩子已奄奄一息,古壶立即号脉诊断,还好,孩子肺上有些毛病,但现在治还来得及,再就是体质虚弱,这是饿的。
“孩子有救,无大碍,照我方子服药,不出十天即活蹦乱跳了,我会派人把药给你送来。”古壶对范义伟说。’
“你们现在暂时住在牢中,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吃饱,你先带孩子回去,明日我还会找你有要事相商。”
“这——”范义伟愣了愣,才仿佛明白了什么,感激地朝古壶点点头,带着孩子下去了。
第二天夜里,古壶叫侯戈去把范义伟带到了自己的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