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腊月寒冬时,他得知被终身监禁的付连川病死狱中,他和付连川的妻子一起去把尸体运回庄园安葬。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刺史古大人一手造成的,可他也无奈,只能把对古壶的恨埋在心中。
今年开春时,有一个人来到他家,这人他认识,是付连川的亲家何立群的管家。
管家说何尚书也把古壶恨到了骨子里,欲除之而后快,但同朝为官,何尚书不能亲自动手,管家说已经想好了同时除掉范义伟和古壶的计谋,并给了他毒药蛇行散。
王齐贤对范义伟这个外来的里正也心怀不满,这一箭双雕之计让他非常满意。
只要古壶双手举着那横匾,毫无防范之心,即使他这样衰老无武功之人也能将其刺伤,一受伤,剑上的蛇行散毒性发作,谁也救不了古壶。
“想不到——”王齐贤无不遗憾地说。
“想不到我没死是吧?”古壶丢开王齐贤的衣领,“你们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算计到我是大夫这一点。”
“你刚才说苍天有眼,这话我同意,你听好了,你虽然作为奴仆,对主人的忠诚可嘉,可你这是愚忠,付连川他是罪有应得。”
“他的锦衣玉食是你们成千上万的奴仆的血汗换来的,同样是人,他凭什么喝你们这些奴仆庄客的骨血?你们富源里现在家家有田地,人人有饭吃,这不好吗?我做错了吗?”
王齐贤低下了头。
古壶:“你为了报复,不惜害了你侄儿侄媳两条人命,这是你一个长辈该做的吗?那个用箭射死牛鲜花的蒙面人是什么人?是不是你的人?”
“不,不!”王齐贤惊恐地说,“那人应该是何尚书的管家带来的江湖人士,我也没见过那人真容。”
古壶:“何府管家给你的毒药蛇行散你可还有?”
王齐贤:“有,一小瓶,藏在我家里卧室床脚石板下。”
“先生明智之人。”古壶让书吏把刚才的记录拿来让王齐贤签字画押,又让刚才已回到大堂的赵县令派人去搜那瓶蛇行散作为证据,然后人命人把王齐贤带了下去。
当天晚上,差役便带回了在王齐贤家找到的毒药蛇行散。
第二天赵县令再审王齐贤,王齐贤行刺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当堂宣判,终身监禁老死狱中,古壶让赵县令把所谓范义伟打死王跛子一案和王齐贤行刺一案的真相及判决结果出告示公示于全县。
这样做,一是安民心,二是给范义伟正名。
古壶在县衙休息两日后,元气恢复,他带着侯戈来到街上,说要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侯戈奇怪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古壶神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