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

叶言问道。

“没有。”

高萱先是下意识说了一句，不过在看到夜色下，叶言修长的身影，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略带自嘲的说道：“也算有吧。”

叶言走过来，坐在了泳池边上的座椅上，看着高萱说道：“刚好我没什么事情，有什么心思说说吧。”

高萱看着叶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说了吧。”

“为什么？”

叶言笑着看着面前无论是身材，气质都如同妲已一样的高萱，带着轻松的语气笑道：“你以前不是很想在我面前表现的吗，怎么现在给你机会又不说了？”

高萱想笑，但笑不出来，说道：“不知道怎么说。”

叶言摇了摇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高萱。”

“你认识的高萱是怎样的？”

高萱看着叶言说道：“是像一个机器一样，有心机，但没心没肺，一切以利益为主，不会喜怒哀乐，全身透着假的人吗？”

叶言否认：“我没这么说。”

想了一下，叶言看着叶言继续说道：“其实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什么？”高萱侧头看着叶言。

“佩服你的厉害。”

叶言平心而论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做不到你现在这个位置，就拿枫叶支付的快捷支付来说，如果我和交行总行去谈合作，第一次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我可能就打退堂鼓了，不会说去花半年时间去打入他们内部，最后甚至还把交行总行的副行长给挖了过来，按我的想法，李哲栋是国企正厅干部的待遇，他是不可能会答应跳槽的，但是你却做到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做到了是事实，这一点就够了。”

高萱闻言，笑了笑，兴致不高的反问：“你这算是夸我吗？”

叶言说道：“我觉得应该算。”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高萱真心笑不出来，她抬头看了一下夜空，接着语气略微落寞的说道：“不过是没有办法而已，我没有退路。”

叶言问道：“你怎么会没有退路呢？”

“我有退路吗？”

高萱回头看着叶言，眼神安静的仿佛要穿透叶言一样：“真的没有，如果我不能谈下快捷支付的合作，我就没有办法留在公司，甚至我连回东州的理由也没有了，所以我只能留在沪市，只能用给李哲东错觉的方法，让他答应跳槽，搔首弄姿的，是不是很可耻？”

叶言不自然的说道：“我没有这么想，而且其实你有很多选择性的，以你的能力，哪怕换一家公司，你也能过的很好的，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不一定要在澜山公司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也对自已这么说过。”

高萱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人都是有心魔，魔障的，佛家，道家都有一句话，叫念头通达，我通达不了，我也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只要我一想到放弃的时候，我心里就会出现你那张不带感情的脸和眼神，当时真的觉得你太冷漠了，一直在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心肠冷漠到这个地步呢，然后就会觉得，一旦我走了，我可能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说着，高萱看着叶言轻声说道：“或许是我不想做逃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