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宣布结果,家业必然落在二房手中,日后府中怕是再无她和常嫣容身之地!
常父无可奈何,既是以比试为奠定常家继承人的规矩,他若不能服众,失了人心,日后如何管理庞大的医药世家。
虽他对常嫣偏颇,然,常月也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至少家业不会落入旁系手中。
常父深吸一口气站起,遗憾的声音有气无力,“此次比试以常月胜出,他日,常月主账簿,照看常家的……”
“嗷呜,嗷呜……”
就在这时,大黄狗倒地不起,蹬着四只腿,眼睛,耳朵,嘴巴,都流出了鲜血。
刚刚常父颁布结果,常月如坠冰窖。
而今,眼见着大黄狗呜呼哀哉,更是生了怯意,萌发退意。
她做得很隐蔽,谁也没串通,未曾透出任何风声!
常嫣,她莫不是已经达到了嗅药味而辨毒物的能耐么!
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常父的发言,众人皆往旺财看去。
瞧着旺财痛苦的样子,常嫣叹了口气,为了保命,她只能委屈了这看门狗。
方才那拔剑弩张的氛围,根本不容许她侦变。
且,她也只是猜测这酒里有猫腻,待试炼结束后,她必然厚葬了旺财。
心头沉重,常嫣站起身,一手端着酒,直勾勾盯着旁系叔伯,“阿伯,这酒有问题的,您迫不及待催我饮下,莫不是您做的手脚?”
叔伯老脸由白转青,唾沫横飞道,“你休要胡言,老夫行的端,坐得正,绝不做此等卑劣手段!”
“哦?那会是谁呢?”常嫣皮笑肉不笑,余光扫到常月身上。
常月与常嫣四目相对,当即一个哆嗦。
然而,常嫣却不曾点破,而是行礼道,“爹,这药不能用,是否说,最后的一项,女儿可以重新来过?”
常父早已目瞪口呆,哪能料到常嫣险些惨死当场!
“还试什么啊!嫣儿,你快把毒酒放下,去洗洗手!”
柳氏焦灼地喊着,常父面如锅黑,“放肆,胆敢有人子暗算我常家儿女,来人啊,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家仆,侍卫团团将来参与试炼的叔叔阿姨围住,常月藏在宽袖下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功亏一篑,好在他们没有证据,而且这场试炼不作数,她还有机会的。
常月心存侥幸,常嫣却异常坚持,“爹,先给女儿配上一杯毒酒再说。”
对于常嫣的执拗,常父也无可奈何。
他教人去重新斟了杯酒水,常嫣一饮而尽,紧接着心口就是一阵钝痛。
她事不宜迟,辗转到桌旁,将方才认过的白附子泡了水服下,又干嚼了些忍冬藤。
做完这些,她嫣然一笑,“入以天仙子之毒,白附子浸水可解,忍冬清热血痢,疏风通络,父亲,女儿所言可有差池?”
众人如鲠在喉,她方十六岁,脑子里到底有多少药理知识?
将才二小姐从头到尾的三项,约莫一炷香,就算险些遇害,她所用的时长,都比二小姐要少很多!
常嫣见他们一个个哑口无言,笑意不减,眼底却是深深冷意,“算是,我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