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放弃常嫣和常家,转头选择了韩家。
但他的算计不能被江恒知晓。
江恒不是蠢货,又并不十分信任他。
他稍微有些不妥当,都会被江恒怀疑。
届时,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算计都白费了。
他垂着头,一副委屈无能的样子,“她很聪明,我怕被她发现端倪,此事没敢与她说。”
江恒沉默了一瞬,想到常嫣今日的表现,到底没有继续追究江锦白办事不力的罪责。
他亲眼所见,常嫣与常月那个废物蠢货确实不同。
常月在他们找上门的时候,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
但常嫣在能治好皇上,青史留名的巨大诱惑面前,还能保持清醒,远非常月所能相提并论。
若此事被江锦白告知常嫣,怕是都发展不到这个地步。
毕竟,他们是要用整个常家献祭的。
常月愚蠢,想不通其中关节,常嫣却是能想通的。
“罢了,你想想办法,那个女人既然与你有情,便是能用的。”
江恒大步离去。
江锦白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手上的瓷瓶。
再想想江恒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
江恒是想要让他利用常嫣给皇上下毒,或者干脆阻止常嫣给皇上医治。
只要皇上死了,他们之前的努力就不会白费。
皇上现在是对江恒学医之事改观了,可那是因为江行救了他的命。
万一江行治不好呢?
有了希望,再亲眼看着希望落空。
身体有了好转,却告诉他,那不过是回光返照。
皇上强势了一辈子,知道真相之后,又会是什么表现呢?
江锦白都有点期待了。
但……
他攥紧了手里的小瓷瓶。
江恒想让他做马前卒,事情败露,追究的是他与常家,江恒可以美美隐身。
但他并不想给江恒做替死鬼。
再等等。
只需再等等,等到江恒耐不住性子,自会亲自动手。
他抬起头,看向江恒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满是算计的志得意满。
“螳螂捕蝉,就看谁才是真正的黄雀了。”
常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见到江锦白了。
江锦白到龙御殿门前守着,说是想要尽一个儿子的本分,为皇上侍疾。
当时皇上正靠在软榻上吃葡萄呢。
常嫣不让他多吃,一碟子葡萄只给他留了七八颗,剩下的,都摆在常嫣面前。
听到宫人通秉,皇上若有所思地看向常嫣,“常丫头,你觉得朕应该让他进来吗?”
常嫣翻医书的手顿了顿。
她现在看的医书,都是宫里的藏书,平常可没机会借阅,可不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