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嫣到议事厅的时候,常年尧正拄着拐杖在大放厥词,声称非要让常嫣给他们家一个交代呢。
“三叔公想让我给一个什么交代?”常嫣唇角含笑着问。
常年尧的动作极快,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连拐杖都没用上,快步走到常嫣面前来。
“少家主污蔑我儿贪墨,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常家好几个长辈都在这里呢。
常嫣先是与众人打了声招呼,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若当真是污蔑,我自然会道歉,但……”
他顿了顿,目光逼人:“真的是污蔑吗?”
常嫣气势压人,常年尧一时有些慌乱。
是不是污蔑,常青木有没有贪墨,他比谁都清楚。
可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不得不闹。
家规里最新一条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给家族造成损失超过三千两,要被逐出家族的。
若是他的儿子被逐出家族,他以后还有何颜面留在常家?他还如何在常家立足?
没了常家,还有谁会买他常年尧的面子,他以后该如何生存?
“少东家有何证据证明我儿贪墨?”
“证据会有的,三叔公不必着急。”
“就是现在还没有喽?”常年尧紧追不舍,“既然没有,你凭什么说我儿贪墨?”
常嫣这段时间有多忙,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笃定了常嫣没有时间去调查樊城的铺子。
常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浅淡却充满讽刺:“三叔公是不是弄错了,我可从没说过七叔贪墨这话。”
三叔公脸色一僵。
这次轮到常嫣乘胜追击了,她歪着脑袋笑问:“我不过是瞧着樊城的生意落后其他城池太多,像寻七叔过来问问樊城的情况,若是实在没有经营的必要,我们便撤出樊城。”
“怎么到了三叔公的嘴里,就成了我怀疑七叔贪墨了?”
常嫣满脸无辜,“到底是我冤枉七叔,还是三叔公冤枉我啊?”
常年尧张了张嘴,但常嫣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三叔公莫不是看我年纪小,父亲又没在身边,就故意在这么多长辈面前给我难堪吧?”
“我……你……”常年尧“你你我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二奶奶打了个圆场,“老三,你别倚老卖老了,过来坐下,让少家主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常嫣那意思,是要常家的生意全面撤出樊城。
这就相当于放弃了一个城池的生意。
当初常家要遍地开花时有多难,如今放弃一个城池的决定,就有多难做。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是绝对不愿意放弃一个城池的。
常年尧借坡下驴,常嫣也走到主位上坐下,往下瞟了一眼,“七叔没来吗?”
众人也纷纷看向常青木的位置,那个位置正空着,
常年尧冷着脸回应“青木刚从樊城回来,奔波劳碌,我让他在家中休息了。”
“啊!”常嫣点点头,“七叔一路辛苦,好生休息几日是应该的,可在场诸位包括我在内,并不了解樊城的局势,不如这件事情改日再议吧,等七叔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来唤我们便是。”
说着,常嫣便站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