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小德子大着胆子打断了江行的狡辩，“县主，您别听陛下狡辩，他每日都是这样的，奴才劝他，他还瞪奴才，嫌奴才多话。”

正告状呢，眼角的余光扫到江行恶狠狠地阻止自己的眼神，小德子更来劲了，“就是现在这样的，县主你快看，陛下平常就是这样瞪奴才的！”

常嫣转过头去看时，江行脸上还带着些许被小德子拆穿谎话的尴尬和被说穿心思的恼羞成怒，还有点担心常嫣会生气，目光游移着，不敢和常嫣对视。

常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并非是责怪你，只是再如何忙碌，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江行大为感动，乖巧地点头，又小心翼翼地去拉常嫣的手。

感受到他的动作，常嫣在心底叹气又无奈，没有躲开，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握在掌心。

江行捏着常嫣纤细的手指把玩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抬起头，“嫣儿。”

“嗯？”常嫣争盯着小德子热菜呢，闻声也没看江行，只身子往他这边侧了侧。

“嫣儿！”江行无奈伸手，扳着常嫣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常嫣这才注意到，江行的脸有点红，“怎么了？”她轻声问。

话音未落，抬眸就对上江行满含克制的双眸，像是被吓到了，她眨了眨眼睛，慌乱地将手从江行的掌心抽出来。

江行稍微一动作，就将她的手抓回去，“我能抱抱你吗？”

江行的声音暗哑，眸光之中满是期盼，又带着些微对可能会被拒绝的担忧。

常嫣本来都有些慌了，结果江行憋了半天，憋了坨大的，她都给气笑了，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嫣儿——”江行声音缱绻，淡淡的哀求自他眼角眉梢流泻而来，扑在常嫣的耳畔，脖颈处。

“问就是不行！”常嫣别扭地回答。

江行是个聪明的，所以，不问就是可以了。

“好。”他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我不问！”

三个字落下之时，江行的手猛地用力，常嫣身子一个不稳，就撞进江行的怀里。

“江行！”常嫣咬牙切齿。

“是你说的，问就是不行，所以我不问！”江行紧紧揽着常嫣的腰身，不肯放手。

常嫣矜持地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

“嫣儿。”江行低喃着唤他，微微躬身，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让我靠一会儿。”

他是帝王，一个国家的兴衰都在他的肩上压着，自登基之后，他一刻都不敢放松，唯恐一时疏忽，这大邺的江山就改名换姓了。

也只有在常嫣面前，他才能表现出些微的无助与脆弱来。

“我在呢。”常嫣低声回应。

“一直在吗？”江行的声音更低了，听着像是梦呓。

常嫣抿了抿唇，她会一直在江行身边吗？

“嫣儿？”没等到答案，江行的心有些慌，搂着常嫣腰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只要你需要。”她想，她其实是一个不太擅长在感情中做决定的人，不然也不会到这个时候才迟疑不定。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将选择权交给江行吧。

这一次，她不赌江行的爱，她赌江行的人品。

就算他们最后没能心意相通走到一起，或者，走到了最坏的境地，就凭她如今对江行的帮助，江行应该也会留她和常家一条生路。

她赌江行和江锦白是不一样的人。

这一次，希望自己能赌赢吧。

常嫣在心底对自己说。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