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老的命题总会在过年串亲戚的时候被拉出来当做考验小孩儿的一个必杀技。

上学之后问考试成绩，没上学之前就问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简直堪比另一个千古难题：媳妇儿和妈妈掉河里你先救哪个。

她小时候当然也被问过这个问题。

陌生的亲戚将她抱在怀里笑意盈盈的问她，她看了看肖兰，又转头看向蒋正铭，两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也很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蒋梓张了张口，连一句“都喜欢”这样的场面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肖兰看了她一眼，带着笑意开口：“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话，半天也说不了一句。”

后面一群亲戚风风火火的来，又一阵风似的离开。

“都多大的人了，一句话不会说?教没教过让你来了人要问好?你那耳朵长着是出气的还是听话的?！”

肖兰站在厨房里边收拾客人没吃完的饭菜边对着她一顿输出，嫌她在亲戚面前丢了脸。

看她站在底下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窝囊劲儿越发生气，嗓门也大了起来。

“你看你二姑家那个小丫头，比你还小了几个月，人家看见我嘴甜的跟个什么似的，你这性子就跟了你那窝囊爹了！”

“诶，这又关我什么事儿了？大过年的也不消停点……”

蒋正铭终于坐不住了，和肖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

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这种话，刚开始挺愧疚的，怎么人家小孩儿都那么能说会道的给父母长脸，自己就非张不开口呢？

到后面被说的多了，在众亲戚面前留下了言语少，文静，腼腆这样的形象，看到她便也不怎么太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