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应着,找出开瓶器打开新买的红酒,倒了一杯递给季晏川,“这个和你信息素一样吗?”
“一样。”
“一模一样吗?”
“差不多。”
“怎么又差不多了?”
“易感期释放的信息素多,所以会比这个还要浓;有时候释放的少,味道就比这个浅。基本是一样的。”季晏川耐着性子解释。
末了,疑惑:“问这个做什么?”
许尘说:“我想知道我闻到这个,是不是就等同于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季晏川呼吸一滞。
许尘一口气喝了小半杯红酒,勾着身前人的脖子,弯腰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他问:“讨厌吗?”
“……不讨厌。”季晏川如实回答。
许尘:“那这两个味道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会讨厌你腺体里散发的酒香?”
季晏川说:“一样,但也不一样。”他提起以前的信息素,“以前是花香,你闻了肯定喜欢。”
许尘把这归咎于喜好不同,就好比有人喜欢香菜,有人讨厌香菜,还有人对香菜保持中立态度,他不想在季晏川的喜好上兜圈子。
于是他说:“我喜欢这个。”
“什么?”
“我喜欢红酒的味道。闻起来,喝起来,都喜欢。”许尘说得很是认真。
忽的想起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绳手链,蹲在轮椅旁,戴在季晏川手腕。
“是红色的。中间的坠子是朱砂,那个人说戴着能辟邪、能安神,希望你戴着它能睡个好觉。”
哪怕我走了,你也能睡得踏实。
“坠子上刻了个‘福’字,你不是过阵子要做手术吗?希望你手术顺利。”
许尘边说边戳着季晏川手腕的手链,这个手链他花了45,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包含了他对季晏川的祝愿,他说:“你不喜欢了,扔了就行。”
他不奢求这条45块钱的手链季晏川能一直戴着,因为他知道,对于季晏川来说,这太便宜了。
或者说,廉价。
东西廉价,连带着他的心意和祝愿也变得廉价。
季晏川抓住他戳碰手链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摸索着伸向他。
“李山,我很快就可以看见你了。”季晏川说。
许尘抬眸看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迟疑的应了一声,“嗯。快了。”
季晏川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位置,听到李山的声音后,手才触碰到李山的脸,他轻轻抚摸着李山的眉眼,抚摸着李山的鼻尖和唇瓣。
“我想第一眼就看见你。”他说,“我不想看到别的,我只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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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离开还剩16天的时候。
迎来了一场追杀。
是个傍晚。
用过晚饭之后,许尘和季晏川在附近散步,合同里有规定,不能带季晏川去太远的地方,于是许尘只带着季晏川在附近转悠。
在天边的最后一点亮光即将被吞噬时,许尘听到了左侧林子传来动静。
紧接着。
“砰——”
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