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尘抿抿唇。

听起来像是养宠物，只不过季晏川安排给他的宠物——是棺材。

他倒宁愿是蛇、蜥蜴一类的东西，好歹是生理上的可怕，这种是心灵上。

直击灵魂的。

许尘问：“薪资多少？日结还是周结？”

季晏川眉头轻挑：“你觉得呢？”

“我觉得……日结。”提到钱，许尘脸上浮现点笑意。

他眉眼弯弯的走近两步，搓着小手，“对于我这种穷得叮当响的人，肯定日结更好。”

“我还欠着别人钱呢，我想快点还上。”许尘说。

季晏川问：“你是指管家？”

许尘想起那碗排骨米线。

“他说他请我吃，不用我还。”顿了顿，许尘道：“大不了我帮他做点事，将那碗排骨米线抵消了。”

想起薪资，他伸出两根手指：“一天……二百？”

“我保证，我肯定好好守着这个棺材！”许尘生怕对方不同意，又伸出一根手指，三指并起指着天，作出发誓的样子。

季晏川往前走了一步，拉近距离。

伸出去的手落在许尘手心，指腹轻轻挪动，挑开被大拇指按着的小拇指。

末了，拍拍许尘肩膀。

许尘一怔，又是一喜。

他快步跟上季晏川回房的脚步，“四百？你是说一天四百？你不会诓我吧？”

“不诓你。”季晏川头也没回。

许尘暗暗在心里盘算，一天四百，不到一星期他就能挣到回家路费、并把钱还上。

他干劲十足，大晚上的就想拿着抹布去擦棺材，但被季晏川拦住了。

许尘只好等到明天。

次日一早，他醒来以后吃过饭，把棺材从里到外都擦得干干净净。

白天的恐惧没夜晚强烈，趁着天亮，许尘蹲在棺材几步外的台阶守了一会儿，回屋里帮管家干了点活，算是报答那碗排骨米线。

天还没黑的时候，季晏川回到别墅，许尘亮晶晶的眸子充满期待，只等一对视就提起工资的事，一开始说了日结，却没说具体结算时间。

是晚上呢，还是零点呢？

许尘恨不能直接把钱从季晏川兜里掏出来，但跟季晏川对视之后，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季晏川看起来心情不好。

工资的事在嘴边转了几圈咽回肚里，许尘说：“晚饭是南瓜粥。”

“你平时喜欢喝南瓜粥吗？要是喜欢，我给你盛一大碗；不喜欢，就盛一小碗。”

许尘边说边用手比划。

季晏川回答：“还好。”

许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比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碗，“那我用这样的碗给你盛。”

季晏川疲惫的笑笑：“家里没有这样大小的碗。”

见人笑了，许尘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些：“买一个不就好了？你那么有钱，什么都能买到的。”

“也有……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