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一条讯息并没有把许尘的好奇心吊得多么厉害,一方面是他本身也不想上课,另一方面是关于家教的决定权不在他手里。
换家教也好,休息几天也罢,他能做的就是或讨好或乞求的拽着季晏川,死乞白赖的嚷嚷一会儿,最终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季晏川的意思。
毕竟他不是支付工资的人。
所以放下手机后许尘专心看剧,没对家教的事进行过多的思考和预测,等季晏川回来,不等他去问,季晏川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许尘没料到会和他有关。
季晏川要带他去医院。
“去医院……看病?”许尘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废话,但碍于季晏川身上有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所以还是开口问了句,确认一遍。
“嗯。”
“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医生会说的。”
季晏川说这话的时候站在沙发旁边,电视播放的电视剧被按下暂停,似要专门给他们留个独处时间一样,管家和佣人都离开了客厅。
许尘坐在沙发抬眸看着站在身前的人,季晏川将刺眼的光挡住,他直视过去也不觉得刺眼。
只是他并不想治疗,“我不喜欢打针。”
许尘记不清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他的记忆很完整,没有断断续续的情况,可他就是记不起来,但隐约的,感觉治疗是件痛苦的事。
他问:“你能保证治疗的时候不打针吗?”
季晏川不想撒谎。
那些措辞完美的谎话到了他嘴边,就会变成拙劣难以说出口的谎言。
或者说,不是他想不想,而是他根本不擅长。
他不清楚去医院检查治疗的具体流程,甚至能不能治疗都不清楚。
一位在国外的脑科教授于昨日回国,听说这位教授主要研究的就是记忆方面,人类很难完全掌控自己的记忆,总会受到外界因素更改。
比如时间久了记忆会模糊,比如重伤后可能出现失忆,又比如生病或中毒会导致记忆混乱。
知晓这位教授回国消息后季晏川前去拜访,简单描述了许尘的症状,教授自然很难通过描述来对下定论,只说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而今定论还未下,更别提后续治疗如何了。
“你能保证吗?”见人迟迟不吭声,许尘又问了一遍。
他看到站在身前的人一点点弯下腰,身子一点点放低,到最后近乎是跪在他脚边。
季晏川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艰难而又痛苦般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许尘一怔。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季晏川给出的很多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外。
“好吧好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哄小朋友。
许尘收回本来想摸头的手,把手放在季晏川肩膀轻轻拍了两下,似下了很大决心般长舒一口气,“其实,其实我也没那么害怕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