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许尘瞧着季晏川并没有回主卧补觉的意思，不禁产生猜想，“你现在就要去公司吗？”

“嗯。”

“你这样能开车吗？”

“有司机。”

“怎么不休息……”许尘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大对，余下的话又憋了回去，能休息肯定就休息了，八成是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没时间休息。

想到这里，他更过意不去了，“今天麻烦你了。”

“确实。”

季晏川应了一声，走近一步，腰微微弯着，低下头，额头抵在许尘的肩膀，像是被麻烦以后要索取些酬劳，“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许尘没再动了，想起季晏川疲累的神态有些内疚，要不是为了送他去医院陪他去检查，季晏川还能睡个好觉，不至于瞧着这么辛苦。

在这些内疚的驱使下，他说：“我会报答你的。”

趴在他肩头的人蓦地轻笑出声，笑得无奈又宠溺。

许尘以为是季晏川不相信，便更认真的说：“真的。”

“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身体还不大好，但等我休息一阵子，恢复好了，我就会报答你。”听起来很像是画大饼。

可许尘心里真的就这么想。

季晏川问：“怎么报答？”

许尘说：“我会去上班挣钱，然后给你买东西，送你礼物，或者直接给你钱，但你看起来……也不太需要钱。”

“我还可以帮你做事，要是真的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

这样能让许尘安心些，他觉得他从季晏川这里得到了太多东西。

他受之有愧。

所以想着报答。

可趴在他肩膀的人好似对他的报答并不感兴趣，于是许尘问：“你不想要我的报答吗？”

难道你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吗。

“想要你的爱。”季晏川沉默两秒才说出口，声音很轻又很诚恳。

短暂停顿后又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你先休息，等过了这一阵子，我们再谈别的事。”

许尘没说话。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发现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经受过实验之后性格情感发生变化，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他不需要揭露最初的目的，大可以借着实验继续利用这份情感。

将错就错的，将虚假的爱意演绎到底。

季晏川不会怀疑他，因为季晏川知晓他经历的事情，不仅不会怀疑，还会对他生出别的情感，比如怜悯、同情，也会因此对他更好。

他大可以什么都不做。

哪怕和从前不同，哪怕露出破绽，也能用一句“实验过后性情大变”糊弄过去。

许尘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想法又在产生后被他打消，他问：“不好也没关系吗？”

“什么？”

“我给的爱不够好……也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