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也送了你一个小礼物不是吗？”段书拉开椅子坐在许尘旁边。

许尘疑惑：“礼物？”

段书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看到顾洺的这副样子你不觉得舒心吗？曾经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而今落魄狼狈得只能住在笼子。”

许尘：“你跟他有什么仇怨吗？”

段书看向身旁的人，“怎么，希望我把他放出去？”

许尘只是觉得，段书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绝不会是因为他而报复顾洺。

因为他跟段书之间，本身也没有交集，倘若是季晏川做这种事，他大概不会去追问缘由，可段书不同，段书一直在调查记忆疗法。

许尘问：“你关着他，是因为记忆疗法吗？”

段书原本还在好奇许尘来他的原因，而今豁然开朗：“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可惜让你失望了，顾洺在‘记忆疗法’上只出了钱，从他身上根本查不出什么，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幕后主使，现在单纯觉得好玩。”

最主要的是于段书而言，放走顾洺没有任何好处，关着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坏处。

即便现在外面传出顾洺失踪或被绑架的消息，他主动报警，让警官来家里搜查，借此向外界透露，顾洺只不过是受伤在他家里休养罢了。

失踪、被绑，全是无稽之谈。

许尘说：“我记得你在调查顾柠。”

段书笑笑：“谈不上调查，我只是对这个人感兴趣。”顿了顿，又道：“相信我，任何对脑部记忆感兴趣的人，都会对顾柠感兴趣。”

许尘不明白，“为什么？”

段书默不作声的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沉默几秒，缓缓出声：“你大概不知道，国外也有一个记忆实验，在参与实验的人里面。”

“只有顾柠没疯。”

段书眸色微动，“为什么呢？”

“这很让人感到好奇不是吗？都疯了的情况，他为什么能保持清醒？作为实验成功的人，他得到了三百万美金，却从此销声匿迹。”

“都说他死了，其实没有，他悄悄回到了国内，却在回来之后，下落不明。”段书抬眼看向许尘，眉头蹙起，“顾柠消失了，又没消失。”

“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可他的记忆，却出现在了你，或者说，出现在了你们的脑子里。”

段书起身拿出一份资料放到桌上，“里面是顾柠的信息，这些和你之前记忆里的都差不多，唯一被更改过的是和顾洺有关的记忆。”

许尘翻阅那份文件，和之前植入他脑子里的记忆一样，顾柠有着幸福的家庭，有着优秀的学历，整个人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他合上文件，“是裴青改的。”

“他拿到被提取过的记忆，按照顾洺的要求进行更改，不仅如此，还在记忆里埋了一根针，即便被植入记忆的人想逃走，也会想要再回到实验室。”

光是用语言描述这些，就让许尘四肢发冷。

段书附和：“是啊。”

“他绝对能称得上‘天才’，提取、更改、植入，再到现在的贩卖，他将记忆完全物化。”触碰不到的记忆变成了货架上的商品。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