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修长的手将照片从地上捡起，随即响起了一丝不耐的声音。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多出来了一个人吗，照着照片比划比划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那人长发及腰，光看背影，还以为是女生。

转过脸来的时候，贺星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男生。戴着十字耳夹，嘴里叼根烟，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赵寒雪偷偷向贺星道：“这是楚君，大二的时候转专业过来的，据说家里也很有钱。”

楚君拿起照片，对照着班上的同学都看过一遍，然后面色难看地止住了。

照片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多出来的！

再看，照片上又恢复了三十五个人。

他抽着烟：“赵寒雪，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赵寒雪尖锐地反驳，“我难道连数数都数不清？刚刚照片上除了死去的同学以外，明明就有三十六人，而且我们都在笑。”

贺星淡淡道：“别争了，这是邪祟之物所施展的障眼法，光看照片看不出来的。

“既然照片上共有四十一人，说明曾经就有四十一人存在。多出来的一个，到底是谁？”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都在费力地回想。

最后不知是谁说了句。

“不会是……那个娘炮吧？

“你们还记得吗，大二的时候……班上有个叫谢卓的男生……明明是男生，却跟女生似的，细皮嫩肉的……后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最后还是赵寒雪轻声不充：“后来，他死了。所以我们所有人才忘了他的存在……

“都过去这么久了，要不是这张照片，我们也都要忘记他了……”

贺星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赵寒雪说，“他是摔死的。

“有段时间，教学楼的天台围栏坏了，在维修，校方已经说过学生不要随便接近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谢卓某天晚上出现在天台，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去……从教学楼顶层掉下去，当然没命了。

“这件事情当时还闹得挺大的，毕竟是死人，多猎奇啊。为了避免恶劣影响，校方一直不让我们多说，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么个人。”

此刻已经到了饭点时间，赵寒雪看了看手表：“贺星姐姐，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去我们食堂吃饭，边走边说。”

正好贺星也有点饿了，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挑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的位置，相对而坐。

贺星道：“谢卓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我刚刚听人说他是娘炮？”

赵寒雪道：“因为他确实不像个男生，很少有男生会留长发，做粉色美甲的吧。而且他长得比女孩子还清秀，还经常化妆……坦白来说，他至少比班上百分之九十的女生都漂亮。

“于是，就很有些人看不惯他，说他娘炮，给男生丢脸……这么喜欢当女生，怎么不把他……等等！”

赵寒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将之前那张班级合照拿出来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这些死的同学，都是曾经欺负过谢卓的人！我记得很清楚。钱涵嘲笑过谢卓是娘炮，傅霄带领过一群人将谢卓堵在下学后的路上，其他人也是……

“一切都是谢卓做的吗？那些人曾经欺负过他，他死了以后，就来报仇了……”

赵寒雪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