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类，倒是有点意思。

“还想听我说更多？那当然可以。”贺星挑挑眉，“其他的话……你命中犯烂桃花，经常被帅哥鱼骗，还容易陷入和其他美女鱼的纷争之中。”

程朔：“……”

顾青薇：“……”

顾严威：“……”

就这？

本来以为还能够听到什么更劲爆的秘密呢！！怎么还扯到桃花上去了？

蕾娅却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样，沉默了。

她在原地怔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凶狠地瞪着贺星——看得出来她竭力想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可惜长得实在太可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如果被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的话，你就死定了。

“你们人类天生地就是爱搞小动作，爱出尔反尔，也别怪我对你们抱有这样的戒心。

“你说你能超度我的族人，这是什么意思？是可以终结他们所受的痛苦？”

贺星道：“是。”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见他们——但你的同伴，他们得继续待在这个笼子里。”

蕾娅已经做出了让步，贺星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她道：“好。”

……

蕾娅将铁笼打开。

“你超度我的族人，需要什么条件？”

贺星道：“我需要一些带有他们气息的东西，越强烈越好。”她面带微笑地看着蕾娅。

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人都死透了。蕾娅却笑了起来。“那太好办了。

“在我们氐人国，每一条人鱼死后，都会取他们的尸油，做成人鱼油灯，供奉在祠堂里。

“我现在就带你去祠堂——话说，你不会害怕吧？”

她看向贺星，笑容逐渐加深。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似乎想要看到贺星的花容失色、胆怯退让。

但贺星淡淡道：“不会。”

“真没劲。”蕾娅扭过头嘟囔道，“我第一次进祠堂，可是被吓得半死呢。”

蕾娅带着贺星又游了一段距离。很明显，在这深邃的海洋底下，有其他鲛人生存过的痕迹。

就像是人类搭建房子一样，鲛人也搭建了自己的小房子。人类会用花朵装饰环境，鲛人也用珊瑚装饰环境。

看起来，非常温馨有爱。

但贺星的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疑问。她直白地问蕾娅：“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鲛人？”

其他人呢？

蕾娅幽幽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他们全部都死了。”

“死了？”

“没错，因为你们人类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自私贪婪。”蕾娅看向贺星的眼里透露出一丝怨恨。

“我不太明白。”

“你会明白的。”

蕾娅向前游动，迎面是一尊巨大的雕像。一条已经有些年迈的鲛人手持佛珠，端庄站立，面容慈祥。

蕾娅仰起头，漂亮干净的眼里溢出了泪花。

她的瞳仁本就是清澈的蓝色，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温柔透亮的海水。

她将头轻轻地贴在那鲛人的身上，呢喃出声。“祖母……”

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