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前些年,李家驹卧底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不少心伤。
好在卧底结束,知道儿子在立功,他脸上也有些回春的样子。
“你现在在哪里读大学?”
“浦口大学。”
“还不错,有出息,那可是一本!”大伯笑眯起了眼睛,春光灿烂。
李幹心说,其实自己考的是二本,能进入一本大学,其实是特殊部门借助那个大学的环境,特地开设的一个“特招班”。
这些消息太隐蔽,连李诗韵都不清楚具体情况,李幹也没和大伯解释。
“大伯,接下来我能住你这里吧?寝室环境比较乱。”
“你农村出来,会在意这个?”大伯诧异。
“是混寝,都在吸烟,像是一群混混。”李幹无奈。
“名牌大学还有混混?”
“林子大了,什么
鸟都有,垃圾学校不见得就没有好学生,名牌大学也不见得没有人渣。”
大伯点头,也不觉得李幹撒谎,道:“我一会把永康的房间收拾好,你住他房间!”
大伯家太破太小,两室一厅一厨房,没有多余的客房。
四五十岁的科长,连个像样的房子也没有,也是够清贫的。
伯母终于上好了菜,对李幹还算热情。
可听说李幹要祝自己家,她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冷了。
吃完饭,伯母去收拾房间,大伯也去帮忙。
客厅开着电视,可李幹还是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你答应他干什么,宿舍又不是不让住,非要住我们家?”
“不就一张床的事吗?”
“这是一张床的事吗,他住这里读书,一住就是四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四年得吃多少粮食?我看,他农村出来没钱,就是不想付学校的住宿费和伙食费,才来我们这里蹭吃蹭喝。”
这伯母……
李幹有点不悦。
可看看这雪花不时闪过的电视,还有老旧的客厅,李幹意识到,大伯并不富裕,伯母的抗拒,也是事出有因。
李幹又看向茅台酒。
大伯还把好的礼品给拒绝了。
客房里,越吵越火大。
“你儿子这些年,当个破卧底,你还以此为荣了?
我觉得,当坏蛋不见得比卧底差,起码看起来有钱。”
“等他毕业出来,结婚要钱,当官和你一样清贫,一毛钱不捞,一点礼都不收,我们去哪里准备彩礼钱,去哪里筹备给他买新房子的钱?”
“小声点,小声点!”
“家里存款才6万,付个首付之后,我们一家三口跪下来一起当房奴吗?还是说,我们这破房子给他当新房,我们两个出去租车库?”
“诶,这以后再想办法啊,急什么啊!”
“你都想了二十年了,我被你骗了二十年了,我以前觉得你挺上进的,可是光上进没钱顶个屁用!”
吵了好一会,两人没事人一样的出来。
大伯有些弱势的样子,伯母干错不说话,快速收拾残局,去厨房清洗。
嘴巴吵得凶,可干家务依然勤快。
李幹知道,这是被现实折磨的,以前他不懂,但他能看得出来。
李幹钱多,但也给不了大伯。
大伯有操守,一瓶酒都不要,更别说钱了。
李幹假装没事发生,继续看电视,寻思着晚上睡一觉,明天去找个房子租,省得伯母心疼他这口饭钱。
闲聊了几句,手机短信出现。
陶秀風:你去读大学了是吧?我给你的功法找好了,你在学校哪里,我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