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恐惧，再一次笼罩了芳姐的心头，她再一次失禁了，这次是真的憋不回去了。

李准厌恶地撇了一眼芳姐，又气鼓鼓地对袁先生说道："虽然你们都是一样坏，至少你还讲究卫生。"

像是一句鼓励认可的话，袁先生只能配合地挤出一点苦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谁说，李准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白兔，想捏成方的就捏成方的，想捏成圆的就捏成圆的？

如果自己可以活着回去，见到大刘，非要敲烂他的狗头不可。

袁先生心里骂了大刘祖宗十八遍，却也只能陪着笑脸："讲究卫生是每个公民应具备的义务。"

"很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们这个团伙，一共有几个人？"

"六个！"

"分别是谁？"

"我、大刘，小芳、邱老板，孔毕方和叶少爷。"

这些人里，李准最熟悉的是大刘。

从认识秦芹开始，他就落入了大刘的圈套，被大刘用一点小钱，加上秦芹吹的枕边风，轻而易举就被大刘招揽到麾下，做他的包工头。

如果不是芳姐那通神秘电

话提醒，如果不是那晚发现她带着情趣小内衣去出差，李准或许会被永远蒙在鼓里，永远不会去怀疑秦芹，也就不会去做亲子认证，更没有后来的许多故事。

从袁先生的回答里，李准解开了心底不少疑问。

既然大刘跟芳姐是一伙的，她为什么要主动拆大刘的台，主动找李准说秦芹的坏话呢？

这一切，都要从这个小团伙的首脑开始说起。

少爷，叶少爷，新叶集团叶少爷。

他实在是太有钱了，又喜欢开party，时常聚拢一大帮朋友在他的私人会所玩到天亮。

很快，他就组建了自己的内核玩伴。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筛选，最后大刘这六个人，成了以他为首的六人组。

自从搭上叶少这艘快船，几人的事业势如劈竹，蒸蒸日上。

如此一来，几日更加唯叶少马首是瞻了。

一开始的时候，芳姐出手诱骗秦芹入套，单纯就是常规操作，广撒网，集中培养。

芳姐名义上有很多产业，出入风光，实际上在六人组里的主要作用，就是组建一支女子公关团队，分我为明子十六，暗子十六。

秦芹就是暗子十六之一。

到现在为止，秦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芳姐的工具，用她挣钱，用她杀人，用她传递消息。

工具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是不配拥有感情的，是个玩物。

培养这些明

暗子的手段，一点儿也不复杂。

乱花迷人眼，奢华的生活只要见过一次，就会永生难忘，所谓上流社会的彬彬有礼，温暖包裹着你，越是知道你是青涩的菜鸟，越是人人都在周全地关照你的敏感，或是事无巨细的面面俱到，或是故意忽略以照顾你的小尴尬。

在这里，你会感觉到无尽的自由，每个人进退唯矩，每个人都是公平地，包括身无分文的你，和身家百亿的他，你们是如此平等，绝没有欺凌和小看，相反，为了照顾你的感受，身价百亿的他会主动跟你打招呼，逗你开心，低调地开玩笑说自己既没有学历，又一无所成。

如果不是旁边人偶然说起他的不凡履历，你断然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混不吝，你差点都要觉得有点鄙视的人，他居然身家百亿。

这只是迷人眼的第一步，也是最初级的手段，有些开悟早的人，一眼就能看穿背后的门道，依然愿意假装不清楚，跟着乐呵，这种人很快就会被培养成明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明明白白地用腐臭的铜钱购买你的灵魂，谁都知道到了最后，灵魂会被魔鬼带走，金钱也留不下来，只有那啥那芳华，就像烟花，一闪即逝，击中心头某个地方，绽放，荣耀，满足，然后落寂。

一次次购买这种啥那芳华，想要把它变成永久，最后又有谁真的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