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上心头,扯他的领子不留余力。
莫欢被我猛地一拽,直接跟我一起摔在了床上。
我一个翻身压住他,长久以来的压抑带着又惊又怒的情绪放肆的喧嚣在我耳边。
“你利用我,盗取蕴灵果,给了你令牌,当夜千层塔就被袭击,你敢说这和你全无关系!?”
我质问他,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嗯?”
我手劲又大了几分,继续质问。
“我只是不愿徒惹麻烦罢了,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你的身份又比我好在哪里!?”
莫欢被我压在身下,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脸上的表情先是一丝愕然,随后很快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冷漠神情。
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样任由我压在他身上。
他仿佛感觉不到额头上传来的疼痛和流淌出的鲜血,甚至都没有抬手去擦一下。
刚刚……是他失控了。
能让他失控,说明周围有……
有意思了。
看他又回到了那副滚刀肉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笑什么笑,问你话呢!”
烛光透过帷幔投下朦胧的光晕,笼罩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莫欢仿佛终于舍得开口一般,问:
“所以,你承认了?”
尽管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当他如此直白地戳穿时,我的心中仍然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反正你也肯定不仅仅是一个外门弟子。”
明明怒火中烧的我突然就觉得有些没劲。
他既然费劲巴力的混进山门了,还混进来这么久,肯定是有强烈的目的。
不可能三两句话就能问出来。
就像我,哪怕现在有人要杀死我,我也不可能透露我是穿书的身份。
一时间互相无话。
光影朦朦胧胧的,针锋相对的气势过去,莫名让氛围都透出些许暧昧。
这一晚上的,明明是养病的日子,真是有够折腾。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我甚至能听到到伤口反复被撕裂,汩汩流血的声音。
犹豫了几瞬,狠狠剜了莫欢一眼,扯过被子作为一个格挡,脱力的也躺在了床上,轻轻开口:
“我那天回去翻了书,才知道那禁术是魔尊所创的噬血咒,很少有人知道。”
“听过名字的人都寥寥无几,更何况一眼认出来。”
莫欢侧头看着我,仿佛突然来了兴趣,他嘴角微微上扬,问道:
“你想说什么?”
我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投向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声音沉静:
“不想说什么,反正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然而,这回换莫欢兴致起来了。
他轻轻一笑,撑起上半身,倚靠在我原本用来隔开我们之间距离的被子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开口说道:
“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开,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我兴致缺缺,莫欢却依旧气定神闲,并不着急。
“给你一次机会,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仿佛早已猜到我要反驳什么,他补了一句:
“而且,我的回答是真话。”
本来如死水一般的内心骤起波澜。
别看我现在表面气定神闲,但我确实没出息的被钓上钩了,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让这人太过得意。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显得这么那么好钓,假意矜持了一下:
“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毕竟我也无从取证,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莫欢也不辩驳,只留下一句,“一次机会,用不用随你。”
可恶,这个男人,真是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