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今又肯承认了?”
刚刚探路绕来绕去的走了许久,我本来就身上有伤,疲惫非常。
我坐到一块儿河岸的大石头上,回道:
“也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罢了。”
“堂堂魔尊,天下人所忌惮,无人不想知其所踪迹。”
“可您竟会躺在我的床上亲自跟我拆穿自己的身份。”
“您敢说我可不敢听啊。”
明明是客观描述,不知为何,说出来却仿佛添了丝暧昧。
九冥显然也察觉到了,眉毛一挑,也向岸边走来。
可他却没上岸。
随着往岸边走,漆黑的河水没过他腿的位置越来越浅。
我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浸泡在河水中的部位均被吞噬的只剩白骨。
随着水位下降,血肉一点一点从他的腿上自上而下的生长蔓延出来,血腥得让人不忍直视。
我眼神回避了血腥的部位,将目光凝结到他脸上,很中肯的评价道:
“莫欢虽是你的易容,但却还是有几分相似。”
“只是”
我绕了这许久,却还是不得不聊回这件事上:
“魔尊大人不顾万里,哪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将我召到这儿来,究竟有何用意?”
我虽然语气轻松,但其实内心却并不如面上这样。
我以为我接触魔尊九冥这条线只要插科打诨,不按正路,总会避开。
我以为只要不想,不看,不知道,总也找不到我身上。
但也许这就是命运。
完美的主线好像一把大手,玩弄着我这个私自偏离的人偶。
九冥的小腿浸泡在水里,斜靠在岸上看着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好像知道很多,知道禁术,知道罗刹藤,知道幽冥,知道绝云,知道我。
但她又好像许多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她好像很怕死,又很娇气。
但她为了赢浑天玦可以让自己一身伤,甚至粗糙的昏死在路边。
她好像很正义,嫉恶如仇,看到莫欢被欺负会维护。
但知道我是魔尊后除了短暂的惊愕,却毫无其他情绪。
这很奇怪,我看不透,所以很不爽。
她明明早就怀疑了我的身份,却还在装傻充愣。
明明在床上就已经相信了我是九冥,却依旧嘴硬的想要将莫欢与九冥划清界限,说些似是而非的怪言。
这很矛盾。
所以,
她既然不承认,那我就亲口告诉她我就是九冥又如何。
既然偏要嘴硬,我就将她带过来看,她眼中的莫欢,亲自变成九冥的样子。
可以说是突发奇想。
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人的脸上会作何表情。
九冥冷冽的声线像捉弄猎物一般,缓缓道出:
“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一下嘴。
“总是装傻可没意思。”
我轻叹了一口气,遵循命定的剧情,说:
“你的绝云在我们塔顶。”
“所以”
“你要我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