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俩娃都恁大了,都知道哄他娘亲,恁这个当夫君的怎么谮么不开窍。”
九冥被劈头盖脸的训的一愣。
他何时被人这么管过。
刚要开口,又被奶奶连珠炮似的堵的一句都说不出来。
我低头瞅了一眼,景元夹在我俩中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俩,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
本以为就这样了,那奶奶也没放过我,上来扯我的手臂。
“女娃娃呦,老婆子知道,当娘了总是为难些。”
“恁也莫要再与那男娃置气,来……”
说着,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她摊位前:
“恁瞅瞅,这儿可都是好样子,恁挑一个让恁男人送你,就当和好了。”
没一会儿,绣着各种样式的香囊就都被塞在我手里,那奶奶还要再给我拿。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这是热心肠,还是推销鬼才。
眼看着要没完没了了,我连忙掏出荷包,挑了一个:
“就这个竹子的吧,我自己买,用不着他。”
谁承想,这奶奶不依不饶的,死死抓着救命的黑色衣袍,扯出一片褶皱。
“那可不行,让娃他爹送恁,哪有自个儿掏钱的。”
啊,救命。
奶奶这没完没了,让‘娃他爹’三个字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音播放在我周围。
脑瓜子嗡嗡的。
明明我什么都没干,现在却莫名其妙连头都不敢抬,避开九冥的视线。
九冥竟然好像有点乐在其中。
他还真在摊位前挑挑拣拣上了,把每个样式都翻了个遍。
最终,九冥放了几枚铜板在桌上,把一个香囊扔在了我怀里,带着馥郁的花香。
那香囊上绣着盛放的红芍。
热烈至极的红色花瓣层层叠叠的绽放,细蕊吐露,仿佛能触摸到脉络。
我随意将它挂在腰间,并且把刚刚挑的那个带竹子的香囊也扔给了九冥,留下几个铜板。
“送你了,不会多占你的。”
九冥有些意外,眉梢和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也将香囊挂在腰间。
我只记得礼尚往来,互不亏欠。
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互送香囊,有定情的缠绵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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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枫和江雪儿回来的时候,牵了一辆马车,十分宽敞,足够容纳我们五人。
还有一些必备物品在车上。
阮枫解释道:
“山高路远,还要走上些许时日,还是驾马车舒坦些,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之前骑马骑的屁股都痛,脸也被刮的生疼,哪怕有灵力也太消耗人了。
江雪儿却细心的看到了我和九冥各添了一只香囊在腰间,意味不明的道:
“夭夭这是哪来香囊,红色热烈却不妖媚,倒是十分衬你。”
我刚想说是九冥送的,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怪了起来,一时有些迟滞。
景元看着我有些停顿,连忙接话:
“是夭夭姐姐的男人送的!”
咳!……咳咳!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忙死死捂住景元这没边儿的小嘴。
“别听他乱说,我随手买的。”
“小孩子家家不学好,净乱学别人说话。”
景元还要再说,我连推带抱的急忙给他塞进马车里,省得他乱说话。
江雪儿和阮枫对视了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笑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