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晼晚和肖昱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的转角,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们轻柔的脚步声。
越贵妃迅速调整情绪,转身抓住衡王的衣领,拉扯进奉先殿,紧接着关进门扉。
不久,从那紧闭的门缝中,隐约传来清脆而有力的巴掌声,紧接着是衡王压抑的惨叫,那声音穿透性极强。
姜晼晚虽已走远,依旧听得清晰。
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极小声地嘀咕道:“该说不说,这越贵妃,平日里看似温婉贤淑,动起手来倒是挺有力气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越娘娘,是越家军越老将军唯一的女儿,自幼便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身披晨光,脚踏寒霜,在越家军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武艺。”
肖昱泽提及她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时候,我母妃身体不好,时常卧病。我经常是跟着肖昱浩一起去他们殿里玩儿。越娘娘在我们这些孩童眼中,就像是天边的鹰,自由而强大,即便是衡王与我,这两个出了名的捣蛋鬼,在她面前也只得乖乖听话,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女中豪杰。那是要挨揍的。”
姜晼晚此刻却无暇顾及肖昱泽的回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肖昱泽那越发苍白的脸色所吸引。
她秀眉紧蹙,眼神中满是担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肖昱泽的手腕。
方才就觉得,他一阵一阵脸色不对,明明已经好转,虽说不至于马上痊愈,可也不应该反复成这样。
肖昱泽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抹苦笑,没有半分抗拒地任由她诊脉。
姜晼晚闭目凝神,指尖在脉搏间游走,不过片刻,她的脸色却骤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连瞳孔都在微微震颤,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吧,只怕又要劳烦你了。”
肖昱泽方才也有了猜测,他只是需要确定一二。
见她表情,已经足矣。
一路马车颠簸,肖昱泽额头早已冷汗岑岑。
一路马车在路上颠簸,每一下震动都似乎直接敲击在肖昱泽的心脉之上,他紧咬牙关,额前冷汗密布,脸色惨白。
疼痛让他的眼神略显迷离,却依旧倔强地不愿流露出过多的脆弱,只是偶尔从紧抿的唇缝间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呻吟。
姜晼晚坐在他身旁,眼见他情形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她手边虽无针砭与汤药这等救急之物,但也不能坐视不理。
思来想去,她轻柔地伸出手,指尖缓缓落在肖昱泽身上几个关键的穴位上。
她的动作准确,力求将痛楚从肖昱泽体内一丝丝抽离。
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两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