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晼晚明白,肖昱泽此次为了增加胜算,联络了南陵军。
肖昱浩如今是衡王,是肖昱泽的弟弟,自然不会介意。
可一旦肖昱浩登基为帝,肖昱泽那一半的南梁血脉与跟南陵军与漠北军的联系也好,纠葛也罢,他不可能不介怀。
“我知道你喜欢自在,等肖昱浩那边安定了,咱们只怕要回京都住上几年。再往后,找个由头,离京游历也是可以的。”
肖昱泽自然也知道,如何在肖昱浩面前自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你把兵权推拒了,求个闲职,等他把军队兵马稳固了,想来不会拘着你。如今在这边,你且好好享受自由时光吧。回了京都宸王府,宸王殿下又要恢复病弱难行的模样了。”
肖昱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最好的,让肖昱浩能安心下来的方式。
“如此,等你出了双月子,便能出去欣赏江南美景了。”
肖昱泽坚持让姜晼晚做足了双月子才能出门,毕竟她大出血,伤了元气,纵然用着最好的药材调理,汤水补药流水一样的喝,肖昱泽依旧放心不下。
姜晼晚自然知道该如何调理,自己是身体虽然亏损,却也是能补养回来的。
心里踏实得很。
趁着自己坐月子,也给肖昱泽开了些方子,一并调理着。
身体,是享受好生活的本钱。
在产子四十一日,他们收到了来自京都的消息。
新帝知自己治国失策,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军队将士离心,下罪己诏,禅位于衡王肖昱浩。
肖昱浩于次日登基,改国名北盛为盛,帝号昌。
念宸王功勋,封宸王为宸亲王,赐丹书铁券,赐宸亲王妃一品诰命,赐宸亲王嫡长子名肖延,为宁乐世子。
三日后,新帝病故。
一系列的消息也好,旨意也罢,无疑不彰显着京都的风云诡谲。
隔着千山万水,等传到肖昱泽跟姜晼晚面前时,历经数日,翻山越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传旨的内官,面容陌生而疲惫,仿佛从遥远的天际匆匆赶来,风尘仆仆的气息难以掩饰,眼中却闪烁着不寻常的急切光芒。
他身上的官服虽已尽力打理,但仍能隐约窥见旅途的艰辛,衣摆处还挂着未及拍落的细小尘土,与干净清雅的小院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增添了几分紧迫与庄严。